以察覺的異樣光芒,如流星般稍縱即逝。
“你們從何而來?”
吳澤下意識地抱緊了懷中的吳懷,吳懷也往他懷裡縮了縮,孩子的身體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小小的手緊緊揪住吳澤的衣角。
吳澤心中天人交戰,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咬咬牙,簡略地將他們遭遇戰亂、顛沛流離的經過說了出來。
溫北君靜靜地聽著,眉頭緊緊皺起。
“這麼說你們兄弟二人從凌丕的偽朝一路到了我們大魏?”
吳澤點點頭,他沒有想到自己從一個偽朝到了另一個偽朝。
溫北君沉默了許久,吳澤也就沉默著。
終於,溫北君再次開口,一字一句道,“跟我回府吧,你弟弟還小,起碼暖和上幾天,你們這樣漂泊下去,結局唯有死路一條。”
吳澤望著溫北君,眼中滿是疑惑與戒備,他深知這亂世之中人心難測,沒有無緣無故的善意。但看看懷中虛弱的吳懷,孩子那蒼白的小臉和顫抖的身軀,讓他的內心一陣揪痛。現實的困境如同一堵無法逾越的高牆,將他逼到了絕境。
“本侯沒有那個必要去誆騙你。”
“侯爺,您叫我啊。”劉班喘著粗氣,一路小跑來的這邊,這位虞州刺史很清楚,誰才是虞州真正的話事人,當然是眼前這位武官中的第二人,僅次於蕩親王的冠軍侯溫北君。
“是,不過沒什麼事了,本侯原以為是有流民呢。”
空跑了一趟的劉班也不惱,看著吳澤,又看向溫北君,最後把目光移回了吳澤身上,“你們運氣真是好,遇上了溫侯,你們可以打聽打聽,玉鼓城的流民,全是我們的樓別駕和你眼前的這位冠軍侯安置的,銀子都是侯爺出的。”
吳澤聽聞劉班的話,心中不禁一動,一絲希望的火苗在心底悄然燃起。他再次望向溫北君,只見對方神色坦然,目光堅定地回視著他,那眼神中似乎有著不容置疑的真誠。
吳澤咬了咬牙,終於做出了決定。他微微欠身,向溫北君行了一禮,聲音略帶沙啞卻滿是感激地說道,“多謝侯爺好意,草民兄弟二人如今已是走投無路,若侯爺不嫌棄,願隨侯爺回府,日後定當結草銜環以報侯爺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