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綿綿攏了攏蓑衣,沒說話,靜靜看著他們。
既然於鐵牛和粗眉漢子到了一起,那他應該已經知道江家的事兒了,所以才想把那些消失的糧食,扣到自己身上。
那些糧食,到底是誰弄走的呢?
他們敢這麼冤枉自己,很大可能是賊喊捉賊,那麼,那些糧食能藏在哪?
她掃了眼人群最後,是密密麻麻的樹林,藏糧食很容易被發現,而且都是泥水,即使再好的油布,也很難保護好糧食,那麼糧食肯定不在原地。
順著人群邊沿,她看向小路、村子,那麼大機率,他們把東西藏到了村子裡?
所以村裡還有接應的!會不會是前世那幫流民?
江綿綿緩緩笑了,老天待她不薄,說不定能把他們一鍋端了。
於鐵牛被她笑得瘮得慌,先不說她到底是不是賜福仙子的徒弟,就她對江家做的那些事兒,也不是好惹的啊。現在苟興旺還敢把事兒扯到她身上,真是不知道要怎麼死才好了。
他悄悄往後退了兩步,離苟興旺遠了些。
苟興旺沒有察覺,而是繼續大聲道:“你們都不認識她嗎?她就是土坡村的江綿綿,當時她回了一趟江家,江家就被偷了個乾乾淨淨,連口鍋都不剩!所以,你們的糧食,肯定也是她偷的!”
這事兒被當成樂子,在東撤隊伍裡早就傳遍了。
但顯然與他的說法並不一樣。
“不對啊,不是說她被賜福仙子收做徒弟,帶走了嗎?那江家,也是仙子為了綿綿姑娘出氣,才故意收了他們的東西,後來還把他們房子都毀了呢!”
“賜福仙子是好人,她不光給咱們示警,還給了不少物資呢。”
苟興旺冷哼一聲,“那東西,有多少落到你們身上了?什麼狗屁仙子,要真是個好的,怎麼這些日子都不出現?怎麼不給咱們把糧食都備好?還至於讓咱們冒著大雨趕路?”
連日來的奔波,確實很難受,剛剛還說話的那些人都沉默了。
有明事理的,氣道:“你個老苟在這胡咧咧什麼?要沒有仙子示警,土龍下山的時候,你就被砸死了!現在又讓你活命了,你又開始挑三揀四的是吧?”
“就是啊,人家管你一時,還管你一世不成?你拉屎怎麼不讓人家給你來擦呢?”
話糙理不糙,氣氛一鬆,有人笑起來。
“是綿綿姑娘吧?那日只聽見了示警聲,也顧不上跟你道謝,我們一家老小多虧你了,真的太感謝了!”
“哎呀,你就是綿綿姑娘呀?還記得我嗎?當時你在那哭,我還以為你跟家人走失了呢!”
一個婦人走過來,正是她因為系統求救驚慌時,遇見的好心嬸子。
江綿綿笑笑,“是我。”
“好孩子,原來那日是累得哭,真是苦了你了。”
婦人滿臉心疼,擋在她身前,怒瞪苟興旺,“再狗叫,就滾出我們隊伍!”
“紀嫂子,丟東西的可是你!我替你找到偷兒,你怎麼還反怪上我了?愛信不信,反正再丟東西,別怪到我兄弟身上!也別怪我沒提醒你!”
苟興旺重重哼了一聲,轉身就走,“鐵牛,咱們走!”
於鐵牛一行人趕緊跟他走了。
走遠了,他才問,“二哥,現在咋辦?”
“咋辦?我非得想法子把屎盆子給她扣上!”
苟興旺眼中閃過一抹惡毒,那些人現在不信他不要緊,他總能想到法子,臭了這個賤人的名聲,到時候搓圓捏扁還不是任由他?
老八,你彆著急,二哥馬上給你報仇了!
他找個小個子,細細叮囑一番。
小個子就鬼鬼祟祟繞到林子後頭,從小路進了村,直奔昨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