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依舊紛紛揚揚地灑落,在搜身之後,他們並未被允許進入號子。
“你們之中有人拿了不該拿的東西,如果交出來,可以減輕你們的處罰,若是隱瞞不報,嘿嘿,一經查出,那必將是嚴懲不貸!好好想想吧。”
李所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掃過眾人,眾人只覺得彷彿有一把冰冷的利刃,無情地劃過自己的心臟,嚇得他們渾身戰慄,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在這些人當中,唯有白米梵心中有數,但他早有防備,思維早已如脫韁的野馬般,飛到了每天的伙食之中。
李所從這些人思維活動中分析,只有白米梵沒有絲毫想立功的念頭,他的思維似乎完全被吃喝所佔據。
“這個年輕人,心似乎已經變得如石頭般麻木,能夠如此坦然地接受死亡,難道他不想求生嗎?”
李所感到十分奇怪,可他又換位思考,如果自己也處於如此憋屈、毫無希望的境地,是否也會變得如此呢?
“也許自己早已崩潰了,唉……”他深深地嘆了口氣,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
當眾人快凍僵時,一名獄警過來了,朝李所點了點頭,李所開口道"回監。"
白米梵他們拖著冰冷的腳鏈,僵硬的走回了號子。
號子裡被翻得亂七八糟的,白米梵叫道"麻二,安排人整理好床鋪。"
他說罷,自己便在一旁活動僵硬的手腳,他知道還有一雙眼睛仍然在盯著他們。
這天下午,鐵門處傳來了開鎖的聲音,"咣噹"鐵門開啟。
"0347,接見!"獄警在門外叫道。
"娘來看我來了。"
自那次見了面之後,再也沒有來過,因為他是死刑犯,接見次數是受限制的。
"也許…… "他心裡一緊,有那不好的預感湧上了心頭。
雖然是死過一次的人,面對死亡,他心裡仍然存在恐懼感,所謂的不怕死,都是為自己壯膽罷了。
而如章藍號稱"打不死",那是沒遇到對手,真遇上了,照死不誤,後來他不也是被寧春花一掌擊斃的嗎。
來到接見室,稍等了一會兒,就見母親和劉姨走了過來,後面還跟著一位青年人。
"娘…… "白米梵抓起電話筒喊道,他見他孃的臉又清瘦了一些,心裡不是滋味。
"這是擔心自己啊。"白米梵心裡很明白,他娘一定知道了。
"小梵,告訴你好訊息。你表哥正在幫忙找人,爭取減輕你的刑期。"他娘有些興奮地說道。
"哦,是真的嗎?娘,別上當受騙了哈。"
"你這孩子,我們家又沒錢,能騙我什麼?表哥跟你說。"
他娘說罷,就把電話給了那個青年人。
那青年人接過電話,隔著玻璃衝白米梵笑了笑,然後說道"小梵,很高興能見到你,氣色還不錯。"
"表哥,你是?"
"小梵,你可能不大記得我了,我是你表哥雷森呀,小時候我們見過。在兩個多月前,我還給你打了兩萬塊錢,想起來了吧。"
白米梵點了點頭,心情也好了起來,看來雷總的'組織'認可了自己。
"嗯,原來是森表哥啊,記起來了,謝謝啊,你讓我在裡面,好吃好喝,人都養胖了,只是裡面越來越緊了。"白米梵笑道。
"我們知道,只要身體好,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們正在努力,應該快了吧。"雷森使了一個眼色。
"好,希望能快點。"
白米梵不好把自己的預感說出來,畢竟只是自己的感覺,別人也不會相信。
白米梵又跟他娘和劉姨說了一會兒,接見時間到了,才依依不捨的告別了孃親、劉姨和雷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