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片刻,低聲答道:“是的。”
“恨不得殺了他。”
“……不、不能這樣,絕對不行……”
“你越這麼說,我越想殺了他。”
“這……為什麼?”
“為什麼?因為你根本不明白理由。”
“……理由……”
“我再也不會……”
他的話突然被打斷,隨之而來的是一聲刺耳的巨響和一陣突如其來的寒風。冰冷的碎片和雪砸向我們,令我條件反射地低下頭,用手護住自己。這種衝擊讓我甚至忘記了尖叫。
等我緩過神來抬起頭,目光落在他身上時,震驚得說不出話。
“……”
降谷零的右額流淌著鮮血。他緊閉著右眼,僅用左眼盯著擋風玻璃,但雙手依舊牢牢握住方向盤,繼續開車。
我呆呆地看著駕駛座一側的窗戶已完全粉碎,玻璃碎片灑落一地。不必問,我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
“……你沒事吧?”
他的臉上和手臂上還有不少細小的傷口,應該是被玻璃劃傷的。但他毫不在意,用胳膊隨意擦去臉上的血,發出一聲輕嘖。
“……”
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腦中一片混亂。他的黑色衣服被風和血染得斑駁,可即使這樣,他仍然沒有鬆開油門。——他被襲擊了?從哪裡?是誰?為什麼?
“降谷先生……”
“別說話,沒事的,一切盡在掌控之中……只要你沒事,我就會繼續往前衝。”
“可是你在流血……”
“沒關係,不用擔心。”
車燈、雪光和明亮的滿月在他身上交織成一片光芒。我心頭一緊,覺得這樣下去不行,必須做點什麼。
“停下車!”
“不行。敵人早就算到我們會走這條路,所以這裡是陷阱。”
“為什麼……”
“貝爾摩德的拖延戰術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僅此而已。”
他的血依舊在往下流,語氣卻平靜得彷彿什麼都沒發生。我慌了,知道必須止血,可雙手卻因為緊張僵住了。
“夠了……你別管了,先止血,傷口……”
“閉嘴!老實待著,這點傷很快就會止住!”
“不行!停車,我要幫你止血!”
“沒必要!”
“降谷先生!!”
我打斷他的話,幾乎是喊了出來。車內的氣氛因為這場爭執而僵持,積雪被風吹得像冰針一樣敲打著窗外。
鮮血緩緩滴落,沾染了他的膝蓋,那觸目驚心的紅色在車內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他的目光終於轉向我,聲音壓低了幾分。
“……降谷先生……波本……”
聽到我叫出這個名字,他猛地睜大了左眼,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不,我不想讓你死去……我最害怕的就是你離開我……”
“……什、什麼?”
“因為我:()名柯:我是赤井秀一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