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抱歉……”
風見先生小聲道了歉,然後遞給我一條幹毛巾。
我接過毛巾時,目光又落在溼透了的安室先生身上。
他看起來已經沒了力氣,閉上了眼睛,似乎昏睡了過去。
風見先生長長地鬆了口氣,隨後輕輕地幫安室先生擦拭他溼漉漉的頭髮。
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呆呆地坐在那裡。
我的身體慢慢地失去了力氣,癱坐在地上。
“……真是抱歉。”
風見先生再次開口,聲音中帶著些許愧疚。
“不、沒事……那個……”
“其實,我勸過降谷先生不要這麼做,但……”
“什麼?”
“降谷先生昨天用你的手機……嗯,開啟了監聽功能。”
“什、什麼?!”
“本來這種事情是不應該做的,但他可能是擔心你,畢竟現在正處於和黑暗組織相關的案件之中,他可能過於敏感了……他可能是怕你出事。”
等一下。
風見先生彎著他高大的背,表情有些尷尬地說著。
他攥緊毛巾,明明已經把頭髮擦得差不多了,卻始終沒有回頭,只是低著頭。
這也就是說……
“什、什、什、什麼時候的事!?”
“我、我不知道!這種事我可沒有參與!”
風見先生慌忙地轉過身,他的反應讓我啞口無言。
糟了,昨晚衝矢先生提到了“琴酒。”和“bourbon”這樣的名字。
如果安室先生聽到了這些……
——不,應該沒有聽到。
如果他聽到了,他早就以降谷零的身份衝到那兒,而不是特意以“安室透”的姿態來工藤宅。
也就是說,他應該沒聽到前半部分……那麼後半部分呢?
“……不過,這樣啊,從你的反應來看,衝矢先生……確實對你做了什麼吧。”
“!”
“大致……能猜出來。”
風見先生一邊說,一邊慢慢地把毛巾從我手中拿走,又繼續細緻地擦拭著我溼漉漉的頭髮。
他的動作雖然柔和,但語氣中卻帶著一絲無法掩飾的笑意。
面對這樣的狀況,我完全說不出話來,只能呆呆地看著他。
他很快收手,起身開始收拾掉落在地上的毛巾和空水瓶,然後回到安室先生的床邊,為他重新蓋好被子。
“……降谷先生今天的工作,我會幫忙處理的,雖然這張床暫時被佔用了,但……請你幫忙照顧他,可以嗎?”
聽到這話,我愣了一下。
風見先生自己也沒有好好休息,正想勸他也去休息時,他微微笑了一下,安撫地說道:“跟降谷先生比起來,我還撐得住。”
他輕輕地關上門,幾乎沒有發出聲音。
我看了一眼剩下的水瓶和退燒藥,隨即聽到安室先生微微翻身的聲音。
看樣子,他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藥效終於起作用了。
我靜靜地坐在那裡,室內安靜得有些不真實。
隨手開啟電視,把音量調得很低,給房間增加一些背景音。
正想著是不是去煮點粥,剛要起身,卻停了下來。
……安室先生會吃我做的東西嗎?
上次的炸肉餅他之所以吃了,是因為他全程盯著我“監督”做出來的。
而這次他完全是無意識的情況下,我自己準備的,估計不會那麼容易接受。
不過,看著毫無防備地睡在我房間裡的安室先生,我又覺得他應該不會再多加防備了。就算他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