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人壓在對面的座位上:“別掙扎了,今天只有我們兩個糟老頭子招呼你。”
徐正抬頭,完全沒在意儉王的形容。
這是他第一次以父親的目光看自己的孩子,唯一的孩子。盼了很多年,都不敢相信活著的孩子。
還能坐在他面前,可以喝一杯他親手倒的茶。
徐正垂下眼瞼,剋制住遠超他想象中的喜悅與驕傲,昨晚所有的心理建設,都不如此時親眼見到他讓人失色。
他為他,能夠成長的如此出色感到自豪。
徐正壓下內心的波動,表面越發沉穩與冷靜,心中衡量再三後,親自為陸輯塵斟了一杯色澤清亮的上等好茶,放置於他面前。
這一舉動,不僅是對陸輯塵身份的認同,更是對現在複雜局勢的微妙表態。
儉王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繼而笑了:難得徐相如此識趣。
陸輯塵看了眼那杯茶,下意識看眼徐正。
徐正神色自若。
陸輯塵也對茶,保持著一種令人難以捉摸的距離感。
儉王服了,一杯茶,你們博弈什麼呢!愛喝不喝,不喝他都喝了!
儉王剛想讓兩人知道他的‘厲害’。
昌文匆匆進來,點了幾位臣子入內,說了今日休朝。
儉王:“何事?”
昌文壓低聲音:“魏主來了。”
陸輯塵聞言,神色微動,他下山了?這麼說,兩人碰不到。
上書房的門開啟。
魏遲淵與陸輯塵的目光不經意對上。
又各自平靜移開,彷彿剛才的意外只是意外。
周啟給兒子留了位置,見兒子沒坐,也沒當著魏遲淵的面處理自家不孝子,當即毫不客氣的介紹:“朕之第四子,成措。”
魏遲淵才重新看過去。曾經他從未看在過眼裡的‘孩子’……如今也敢……
陸輯塵不得不給皇上這個面子,但第一次沒有起身,只是拱手:“魏家家主,如雷貫耳。”
“何止,我們還見過。”
“確實。”陸輯塵起身:“皇上,微臣犬子病了,早上出門時總是哭鬧,微臣有些擔心,皇上和魏家主可否行個方便,容微臣先行告辭。”
魏遲淵、徐正、周啟動作同時一頓。
後者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是先心疼自家入了別人族譜的孫子,還是先教訓教訓他說話不看場合,這是談論‘犬子’的時候嗎!
當然了皇家的子嗣就是入別人家族譜也是入宗親族譜,孩子還是要先帶回來。
周啟覺得扯遠了,孩子病了……他回去能做什麼?陸家是沒有太醫還是沒有伺候的老婆子!
周啟想想,好似確實沒有太醫:“來人,宣太醫去陸府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