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卿卿在“戰鬥第二次打響”時,離開了。
後面的劇情裡不用她上場了,有那些人陪沈慄演下去便好。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沈慄就那樣毫無生氣地躺在草地上,像一攤死泥。
她的身體癱軟地鋪著,四肢隨意地散著,彷彿所有的筋骨都被抽離,她的頭髮亂亂地鋪在草地上,沒有一絲活力的跡象,眼睛半睜著,目光呆滯地望向天空,臉色也如同潮紅中帶著蒼白,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消沉和萎靡的氣息,與周圍生機勃勃的草地形成鮮明而又詭異的對比。
肌肉男已經穿好了衣服,他看著草地上的女人,心中泛起了一點憐憫。
憐憫就像微弱的燭光,在黑暗中閃爍不定,卻又隨時可能被吹滅,這點憐憫實在太過渺小,根本不足以讓他去為這個女人改變任何事情。
他清楚自己的處境,明白在這盤棋局裡,他就是一顆棋子。
他不會因為這一絲對女人的同情就發生動搖,哪怕她剛剛與自己有過親密的交集,哪怕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可在他的權衡裡,這些都不足以成為改變他行動軌跡的理由。
“小老鼠,需要我帶你去水邊清洗一下嗎?等你收拾好自己,我就帶你去找醫療點。”
聽到肌肉男說要為自己清洗,沈慄本能地想要拒絕,她從來不是一個習慣接受他人照顧的人,更何況是這個男人。
可是,此刻的她就如同一個被丟棄的破爛娃娃,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一樣。她的身體沉重而又無力,連最輕微地動一下手指都覺得無比困難,那是一種深深的疲憊和無力感,彷彿靈魂被禁錮在了這具毫無生氣的軀殼之中,話到嘴邊,卻只能無力地嚥下,像是預設了他的提問。
肌肉男男人毫不費力地抱起沈慄,腳步沉穩地走向溫泉邊。
他眼神中沒有多餘的情緒,又去草地上拿了她的裡衣,在溫泉水裡隨意地蘸溼,然後開始為她大概擦洗起來。
那動作迅速且毫無溫柔可言,裡衣粗糙地在她紅腫的地方上劃過,沈慄卻沒有多大的感覺。
斷腿再加上太大動作,她早就痛得麻木。
擦洗完後,他擰乾水,草草將她身上的水擦乾,隨後拿起一旁的衣服,利落地為她穿上。
“你吃點水果,一會我們就出發,我知道我們貓島的醫療點在哪裡。”
其實他不知道,那地點都是那女魔頭告訴他的。
“我的朋友……怎麼樣了?你們會殺了她嗎?”沈慄被他放在水果筐的旁邊,看著許沁寧為她編的水果筐和採的水果,她詢問。
“我去看看他們完事沒?”肌肉男咧嘴一笑。
“我能跟著去看看嗎?”沈慄的眼神中透著一絲冰冷的恨意,儘管她現在虛弱得如同風中殘燭,但心裡卻燃燒著一股怨憤的火焰。
她腦海裡不斷浮現出許沁寧悽慘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又期待的笑。
就算自己如今落得這般田地,狼狽不堪,可只要一想到許沁寧的下場比自己更悽慘,她的心情就詭異地好轉起來。
只要能看到許沁寧的遭遇比自己更悽慘,哪怕是在地獄裡,她也能感到一絲暢快,這種想法像是支撐著她的最後一股力量,在她破敗的身軀裡頑強地燃燒著!
而就在肌肉男抱著她去看許沁寧的下場時,一群人快步跑進來。
他們嘰嘰咕咕地和肌肉男說了什麼,肌肉男就很生氣的罵著他們,等到他們說完,沈慄才問,“發生什麼事了?”
肌肉男面色陰沉沉的,“他們說,你朋友被人救走了。”
許沁寧居然被人救走了!
她的眼睛微微眯起,裡面閃爍著憤怒與不甘的火苗,那是一種深深的挫敗感,就像即將被分食的獵物突然掙脫了囚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