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決定是……扔掉巧克力,不進入夢境……嗎。”
“我知道了,我記下了。”
……
巧克力糖漸漸沉底,棕黑色的液體流過湖水。
流離之人選擇斬斷夢境,一路向前。他高懸目光,望見遙遠星海亮如燈塔,命運的激盪猶如洪流,洶湧而來。
只見那宇宙深沉,浩瀚無常,誘人而深邃,包容而無私。令人無法不投入其中,甚至將自己點燃。
人是一種極易搖擺不定的生物。
被親人影響,被朋友影響,被社會影響……只需一個閃念、一道電光,便能做出截然相反的決定。這讓他們變得難以預測,也讓他們生出血肉而忤逆命運。
短暫的靜默後,鋼琴聲漸起。
蘇明安雙手置於黑白琴鍵,略一停頓,便彈奏出了小娜要求的——古斯塔夫·馬勒的第六交響曲《Symphony No 6 In A minor》鋼琴版。
這是古斯塔夫·馬勒的著名作品,通常被稱為“悲劇交響曲”,創作於1903年到1904年間,以其情感深度、複雜性和創新的技巧而著稱。
巧克力糖化作一縷棕黑色的液體,在偌大的湖水中漸漸消失不見,沒有留下一點命運的針腳。
不知為何,做出這個激進的決定,蘇明安本該忐忑,可此刻,他卻感受到了一股柔軟的安寧。那股站在十字路口前的緊張感也消散了。
彷彿一隻鞋子落地的聲音。
旋律漸高,琴聲清朗。
風訴說遙遠的事蹟,水將一切都飄遠。
小娜立於湖中,抬起手,一幕景象逐漸展現。
在清脆的鋼琴聲中,蘇明安看到了一切的始末——
……
【公元1932年,翟星。】
一隊科考隊員,向著北極盡頭走去,厚重的橘黃色防護服繡著“聯合無國界極地科考隊”的字樣。
其中,最為激動的是一個年輕人,他今年24歲,剛被選入科考隊。當然,這少不了他老爸的投資,但也少不了他自身的努力——他可是獲得了國家級科研榮譽的青年人!
老練、穩重、經驗豐富的老隊員,加上幾個學二代,一支20世紀初經費豐富的無國界科考隊就這樣形成了。
年輕人望著白茫茫的天地,北極的風光如此美麗,臨行前隊友們的話語猶在耳畔——
“不要走了一半臨陣退縮!極地自古以來就是生命禁區,在人類已知的時間尺度來看,還有大片藍海尚未挖掘!”留著鬍鬚的強壯男人呼籲道。
“哈!我們會挖到什麼?寒武紀之前的外星科技?恐龍滅亡的秘密?還是古埃及金字塔的傳說?”另一個科考隊員笑道。
“真說不定呢。翟星25億年前的元古代,冰河世紀持續了3億年,被稱為‘休倫冰河期’。在冰霜落下前,這個星球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其實沒有全然完備的證明。萬一……我是說萬一,一群外星人,曾經把我們星球當成了避暑度假勝地呢?”鬍鬚男人刮刮鼻子說。
“那麼,這冰原之下,說不定埋著一些外星人的寶貝!比如,外星人的薯片袋,外星人的臭襪子,還有,外星人的沒素質亂扔的塑膠瓶!”一個頗有家底的中年人手舞足蹈。
“上帝啊,即使是外星人的臭襪子,也蘊含豐富的研究價值!要是真挖到一雙,我們就發達了!”
“老東西,你還是祈禱,自己不會像三十年前的羅伯特·皮爾裡一樣,只能兩手空空地迴歸他的‘羅斯福’號吧。”
年輕人興奮地聽著這一切。
天哪,這一切令人興奮、發熱、血脈僨張!
他是一個狂熱的科研分子,如果冰原之下真的有外星人的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