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著,“你是沈溪的哥哥,但你現在也是我的哥哥。”
周望冷笑,想說你也配。
小姑娘嘴角不滿的抿著,滿眼控訴著他的偏心。
他想、也對,他現在也是沈蘊的哥哥。
周望面色冷的依舊像加了冰,不耐煩的神色退了一些。沈蘊找過來之前,沈家父母沒給他透過電話,想來是她自己的想法,也沒透過母親向他施壓。
沈蘊感受到了他態度的微軟,心思立馬活了,拎著保溫桶輕步到他面前,把東西放在茶几桌上。
蹲下身來,擰開蓋子。
飄香味立馬四溢,沈蘊獻寶似的端起一層,“看看這是什麼?”
蒜香味在她開啟的那一瞬間,周望就聞到了。
眼皮子底下,色澤白中摻和著淡綠,清香四溢,這玩意廉價賣相,虧她當個寶來討好他。
周望一言難盡的看著她。
一語不發,冷眼旁觀。沈蘊心底沒譜,睫毛顫了兩下,小心翼翼的提醒,“你可以嚐嚐的。”
說的實在沒有底氣。
沈蘊蹲著,周望坐著,兩兩對視。
氣氛怪尷尬的。
“這可不是普通的洋槐花。”沈蘊垂死掙扎。
“是王維詩裡的?”
大哥真會說冷笑話,說的一臉嚇人。
周望有點嫌棄,見過賄賂人以金錢、以禮品、以奢侈……沒見過送一盤小小的洋槐花,要飯的也嫌寒酸。
沈蘊放下了盤子,一顆心被打進了谷底,企圖換一條新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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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白手腕伸到周望的眼皮子底下,手背上劃了一道傷,沒結疤,上面還有殷紅的痕跡。
沈蘊斟酌著語言,怯怯道:“我知道我之前錯了,所以想盡力彌補。你們都不缺錢,也不缺任何東西,我就想著能不能盡我的綿薄之力能讓你們開心。”
“這不聽說山裡有洋槐花,我就去摘了,想著你們吃慣了山珍海味,偶爾吃一些野味也是不錯的,這一年才結一次花,一次花的花期也不過十來天,親手摘的,也算我的小小心意。”
手背上的傷淺淺一道,不過兩厘米,再晚點來就要好了。就這也拿來賣慘,周望不吃她這套,“這玩意一百塊錢能買你那麼高的袋子,你說你親手摘得,證據呢?”
不怪周望懷疑真實性,就自己跑山裡摘,哄人也要貼合實際。
這麼廉價的嗎?
但見周望懷疑不是她摘得,立馬拿出證據,言辭鑿鑿,“我騎電動車回來的時候被交警罰了,他還藉機普及交通知識,我估摸著網上能搜到。”
沈蘊一樂,得虧是被交警攔住了,不然她說破了嘴皮子周望也不相信是她親手摘得,鐵打的證據。
聽到被交警罰,周望很輕的笑了下。
一早堆積的陰鬱心思在此刻被扎個細微的洞,一點點外洩。
人在被縱容的情況下很容易得寸進尺,沈蘊抓住了情緒的點,立馬偏身擰開下一層,把食物端了出來。
保溫桶效果很好,飯菜還冒著熱氣。
“吃點飯唄,雖然都是些不值錢的食物,但起碼能填飽肚子。小時候覺得天大地大,頓頓有飯吃就滿足了,要是能燒頓排骨,那真的開心極了,連做夢都抱著骨頭啃。”沈蘊主動拿起筷子遞給周望,目帶祈求。
蠶豆,青椒炒蛋,紅燒排骨,確實是不值錢的食物。
周望微微蹙眉,漆黑的眼湧出一瞬間的迷茫,很快恢復清明,低頭見眼前的一雙純木筷子,緩慢的接了過來。
沈蘊如釋重負,剛動了下要站起來、腳底一麻整個人差點摔倒,手抓住了旁邊的東西,抵住身體傾倒的力量。
這東西,熱乎乎的,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