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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趕盡殺絕

張世軒老頭不知何時已經離開，姬雲澤也驚覺自己在這靈泉中不知不覺已泡了大半天時光。老頭誇誇其談的靈泉治百病的說法自然是不太相信，但這溫泉水讓人身心舒暢倒是事實，這山坳處風景秀麗又寧靜別雅，倒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

姬雲澤穿好衣物，決定有空再來這裡打盹修養，當下自然要回去竹屋，不然尋雨這個新媳婦又得為他擔心了。

姬雲澤回到竹林之時，尋雨果然已盼守在竹屋門前，當看到自己男人安然歸來的身影，臉上才安心一笑。

秀念老人一上午忙忙碌碌為她做了很多藥膳，即使初經人事的她依賴心很重，心裡一刻也不想離開姬雲澤的身邊，但又不忍心拒絕老人的好意。幸好藥膳很美味，最後在唸秀老人的監督下吃到實在是撐不下才罷休。

不過秀念老人嘴中嘀咕的什麼新婚女子要注意補養身子之類的話，她實在不太理解，以自己一身的武學早已是百病不侵，身子又還能弱到哪裡去呢。

在竹林的日子清淨淡然，姬雲澤無事便到靈泉處去休息打盹，以致後來尋雨也跑到水邊的大石板上陪著他。

山泉瀑布之下，這一男一女，夫唱婦隨，好不和睦，真是羨煞了不遠處悄然而來的秀念老人身邊的張世軒老頭子，當真是羨煞鴛鴦不羨仙。

“老頭子，你說我是不是真的錯了？”

看著遠處這對閒暇佳人，楊秀念老人臉色略帶猶豫，終歸還是開了口。

“嗯？是對是錯我不知道，對我來說這個結果至少還是挺好的。一輩子之事能圖個心滿意足本就已是最大的幸事。”張世軒微微一愣雙眼前視，搖了搖頭輕聲笑道。

“為我廢盡一生青春年華，這樣還心滿意足？真是老來都改不了你這張哄人的嘴。”

“我可只哄過你一人。”

“那是我沒給你哄別人的機會。”

秀念老人撇了撇嘴，但笑意溫和，除了心中少許的遺憾，更多的又何嘗不是心滿意足。

一個男人，不怕有一張抹蜜哄人的嘴，只要獨為一人做著抹蜜的事，那便是個好男人。

我若由你，是否就能多一段像他們這般的美麗年華？我不知道。我若由你，是否還能甘願如此安然的度過一生？我更不知道。天都不能善解人意，又何嘗我一個肉眼凡胎的弱女子呢。

“老頭子？”

“嗯？”

“若真有來世，我便為你穿上一身紅衣。你還願意陪我一生嗎？”

“好哩！”

張世軒使勁點頭，老臉上不知不覺已是老淚縱橫，雙眼模糊。

用盡一生，她終於說了她想說的話，終其一生，他終於聽到了他想聽的話，對他們而言這便是最好的結果。

又一個月後的一天午後，竹林的清閒終究被人打破。

當姬雲澤拉著尋雨從靈泉趕回竹林，只看到一個寬大的男人身影傲然的站立在竹林之間。而兩位老人就躺在這身影的前面那松厚的落葉之上，早已氣絕身亡。不過從他們臉上依然帶著淺淺的笑意來看，他們死的安然。

“啊！”

姬雲澤仰頭怒吼一聲，緊緊的握住尋雨的手。尋雨也是臉色冰冷，緊緊的盯著這個突來的兇手。

傲立的身影緩緩轉身，冷冷一笑。

“謝天穹！”姬雲澤驚怒喝道。

“哈哈你們逃不出我的掌心。”謝天穹大笑一聲，自信滿滿。

“你真的以為會是我的對手？”

尋雨護在姬雲澤身前，妙目盯著謝天穹冷聲道，殺機已遍佈周身。

“若再加上老夫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