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我這邊也在聯絡其他備選的演員,但是也要看緣分,你懂的。”
“這兩天你先在酒店休息,房間我們訂到了這週末。要是過幾天還沒訊息”方雨的話沒說完,李思為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機械地點了點頭。
方雨說了兩句聽起來就很敷衍的客套話,他又附和了兩句,才把人送走。臨走前方雨還皺著眉頭叮囑他,好好養臉上的傷,千萬別留了疤。
李思為苦笑了一聲,五分鐘前自己還在擔心會不會因為受傷被罵,這下好了,到手的工作又要丟了。
這部電影比不上其他大專案,預算一直很吃緊。李思為從看到劇本到進組已經自己墊付了不少錢。如今就這麼灰溜溜地回北市,身上的錢也不知道夠不夠交下個季度的房租。
當然,李思為知道方雨沒騙他。現在去找救場的男演員,難於登天。
若是尋常題材的院線電影恐怕還好找一些,但他們手頭在拍的是一部同志電影。題材本來就敏感,大部分上升期的演員都不肯接這種劇本。
而且時間太緊急,要形象合適還正好有檔期的演員更是少得可憐。
李思為靠坐在床沿,右手的食指摩挲著方才被燙紅的左手背。他垂著眼,目光停在角落滲水起皮的牆紙。
嗡。一旁的手機振動起來,李思為伸手開啟一看,是莫雪的微信。莫雪是跟組編劇之一,也是把李思為引薦給製片人方雨的中間人。
李思為和莫雪曾經同是電影學院的同學,只是李思為是表演系的學生,而莫雪就讀於戲文專業。兩個人在排大戲的時候見過幾次,留下了微信,一來二去也就成了朋友。
“路童走了?!”莫雪似乎也是剛得到訊息。
李思為打下了一行字,最後刪刪減減,還是隻回了個:“嗯。”
沒想到莫雪也沒多問,半分鐘後發來了兩個字:“出來。”
暮色四合,臨港已經入秋有段日子了,這座小城緯度高,氣溫降得也快。李思為一個從北市過來的人都有些吃不消這裡的氣候,出門忙找了件厚實的外套披上,然後頂著這張青青紫紫的臉趕到了莫雪發來的定位,影視城旁的一家小清吧。
港口城市海風又鹹又冷,哪怕是中央商業區也透著一股上世紀殘破的工業鐵鏽味。
清吧屋裝修潦草,桌子椅子鬆鬆散散,不是缺角就是掉漆,一側的窗戶漏風,老闆硬是用木板給釘上了。
臺下稀稀拉拉坐了幾個客人,臺上的駐唱彈著吉他像驢拉磨。
莫雪裹著寬大的風衣,一個人坐在角落,面前的桌上已經擺了兩杯啤酒。她抬頭看見李思為,皺起了眉頭:“操,你這小臉兒,這是出門撞樹上了?”
“你才撞樹上了。”李思為拉開椅子,一屁股坐了下來。他剛想拿過面前的玻璃杯,莫雪就把杯子嗖地推遠了。
“神經病吧你,都傷成這樣了還喝酒啊,你就不怕留疤?”
“不是你喊我出來喝酒的嗎?”
莫雪沒再理他,轉頭招呼服務生:“一杯橙汁,常溫的。”
李思為輕輕呵出一口氣,把外套脫下掛到了椅背上。
“怎麼回事?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