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下意識後撤,腰腹卻被人死死攥住。
與方才不同,俞川手勁極大,似乎想在他的腰間烙下自己的指紋。
電光火石間,過去三年裡李思為試圖刪除的所有關鍵幀,再次不打招呼地闖入他的腦海。
曾經在學院的劇院後臺,他們是如何的顫慄、廝磨,在北市城郊的旅館是如何沒日沒夜的縱情,在江城窄小的客廳沙發上,又是如何緊閉雙唇,剋制地搖晃。
年少時的所有回憶並不是帶著寒光的刀劍,而是綿綿冬雨般的細針,早就深深地刺進他的骨縫裡,讓他忘不掉,取不出。
雪茄的煙霧消散不盡,雨後的木香纏繞在兩人之間。紅酒木箱散發著陳年的氣味,李思為趴在木箱之上,面板擦過粗糲的木料。
無聲之中,布料盡去,兩個人徹底坦誠相見。李思為的手腕被俞川的大手牢牢鎖死,架在了頭頂。他失去了身體的掌控權。
初冬的風初見時輕柔,卻會在某個時刻突然變得凜冽、刺骨。細長的喬木枝葉在風中搖搖欲墜,隨著風聲簌簌作響。似乎在等待某一片葉子的墜落,迎來不管不顧、一瀉千里的徹底決堤。
李思為微微蹙眉,俞川看見了他的表情,倏忽間松下勁來,指節在他耳側摩挲了片刻,像是安撫流浪貓一般,鬆懈他緊繃的神經。
熟悉的觸感像一股電流刺激著李思為的末梢神經。他察覺出一絲不對來。
俞川難得的眉目柔和,輕輕掰下他的雙手,湊到了他的耳邊。
“你起反應了。”聲音極低,低到現場的麥克幾乎無法收聲,而後李思為竟聽到他一聲極輕的冷笑。
李思為瞬間怔住。三秒後,他像是被冷水澆透,汗毛直立。
俞川根本就不是入戲,而是在報仇。報他昨晚半途而退,不留顏面的仇。
李思為的眼圈發紅,緊攥的指節泛著白,也不知是身體被撩撥到一半的結果,還是新仇舊恨堆積到一起無處宣洩的結果。
俞川一下按住他的後頸,像是獵人用冰冷的獵槍抵住獵物的喉管,繼續在他耳側煽風點火:“別裝了。”
霎那間,李思為羞憤難當,幾乎要滾下淚來,恥辱、憤怒、悲愴揉作一團湧向心頭,山呼海嘯,無法阻擋。
他深呼吸了數秒,仍是心緒難平,很快他抬起手來試圖掰開頸間那雙大手。但兩人力量懸殊,一下、兩下、三下,竟無果。
俞川露出了勝利者的微笑,李思為怒目圓瞪。
就在俞川沉浸於自己的勝利之時,他突然一轉頭,飛速地露出了虎牙,抬起臉來,一口咬住俞川的脖頸。
尖牙利嘴,下口之重,一下在俞川的脖子留下了兩道深深的血印。
李思為嚐到了一絲新鮮的血腥味。
俞川瞬間吃痛,嘶叫出聲,抬手立刻捂住了脖子,不可思議地瞪向他。
【作者有話要說】
兔子急了也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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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
年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