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市,鹽湖縣,破碎的地下防空洞中。
一道漆黑的身影盤坐在腐爛的土堆之上,黏稠的黑色液體不斷從他寬大的衣袍上流出。
那道身影緩緩睜開眼睛,正是從黑夢中脫離出來的王閩。
王閩滿意地點點頭:“這曹立廉在夢裡倒也聽話,稍微恐嚇一下就乖乖把事情都幹完了。”
想到那傢伙一臉嫌棄地脫下衣服,包在口鼻上,身體卻乖乖地扛起那些被夢中鬼墨侵蝕的屍體,順著原路跑回屬於他自己的意識裡,莫名覺得有些好笑。
“幸好是在夢裡,只要不是什麼爆發性動作,體力恢復得還算挺快,要不然就這點時間,那麼多具怪人的屍體,還真不一定能搬得完。”
王閩將手從曹立廉額頭上撤回,仔細感受身體裡的變化,頓時一喜。
“鬼墨真的穩定下來了。果然,造成鬼墨暴動的就是夢裡那些怪人的屍體,這些屍體等同於冥幣鬼錢,雖然可以增加靈臺牌位的數量,但是會極大增加體內鬼墨的負擔,破壞身體裡的平衡。”
王閩起身,用鬼域剔除了身上沾染的鬼墨,同時逐漸解封設定在身上的一重重靈異壓制,原本平穩下來的鬼墨稍微有一些反彈。
“嗯,多多少少還是對我的身體造成了一些影響。暴動是平息了下來,但是我的身體……感覺鼓鼓脹脹的,有一種吃撐的感覺。好在身體沒有繼續分泌鬼墨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腳,看上去明顯粗壯了一圈,身高也拔高了五厘米,完全撐起了這件寬大的衣袍。
王閩一揮手,牆上密密麻麻的鬼絲就全部斷裂,吳漢“撲通”一下就從牆面上滑了下來。
“事情都解決了?”吳漢活動有些僵硬的胳膊。
王閩聳聳肩:“不清楚,反正我的解決了,至於他嘛……”
兩人都將目光移向地上一動不動的曹立廉。
“他的情況嘛……就有些複雜了。先是駕馭有鬼藤的身體,被兩隻厲鬼侵蝕;接著又意識和剝皮鬼分離,身體被厲鬼侵佔;在夢裡,他身上的剝皮鬼和那些怪人都被我身上的鬼墨給侵蝕了,又重新移回他的意識裡。”
王閩一攤手:“綜上所述,我也不知道曹立廉現在恢復過來,會是個什麼玩意兒。”
如上所述,這傢伙被剝皮鬼、鬼藤蔓、鬼墨、鬼嗣輪流伺候一遍,這麼大的福氣,誰也不清楚能孕育出個什麼怪物,甦醒的會不會是曹立廉本人都不確定。
吳漢捏了捏眉心,說道:“算了,既然這樣,我就先撤走死相看看情況。”
王閩點點頭,退到一邊,免得被這傢伙忽然暴起,濺一身血。
不管接下來會怎麼樣,王閩都不打算再伸出援手了。
這小子實在是太坑人了!
一道虛幻的、死狀悽慘的吳漢虛影從曹立廉身上直立升起,緩緩退回吳漢身後朦朧幻影,消失不見。
失去了吳漢死相的壓制,曹立廉的“屍體”很快就顫抖起來,手腳不住地抽動和痙攣,像是電影裡即將詐屍的喪屍。
“噗!”
一口濃重的黑水從曹立廉的嘴裡吐出。
下一刻,他的身體像是吹氣球一樣膨脹起來,身體卻保持著正常人的比例,就像等比放大一樣,足足長到近三米左右,才停了下來。
“那黑水……是鬼墨?不對,不完全的鬼墨,鬼墨沒有這麼稀。”
王閩試著用鬼域撈了一點黑水,是一種猛烈而極具侵略性的液體,同時保留了鬼墨的隔絕靈異、剝皮鬼的面板剝離,以及二者共有的強大侵蝕性。
哪怕是王閩,解決這一點液體也稍微下了點功夫,這才將其清除掉。
王閩有些驚異:“看樣子是鬼墨和剝皮鬼屍水的結合體,這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