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口的一個單獨位置上。
她脖子上掛著一個老舊的挎包,從裡面拉出一排夾子,上面是各種黃黃綠綠的車票。
車廂裡只有駕駛坐和車門處有一盞昏暗的小燈,塑膠燈罩早就開始發黃,只能勉強照清車裡面的情況。
車廂左右裡邊都是由鐵條木板組成的兩人坐,最後邊是一排大坐,司機和車廂中間隔著一個凸起的巨大鐵箱,還焊了一層不鏽鋼欄杆,欄杆與鐵箱子中間,滿是汙漬和菸頭。司機右手邊還有一個單獨的副駕駛座,視野開闊。
正常來說,大半夜看到一個渾身惡臭,裹得嚴嚴實實,還拿著槍的人,都會下意識感到驚慌,車裡的售票員卻一反常態,十分熱情,根本沒有把王閩手上的槍當回事兒。
王閩猶豫了一下,嘆了口氣,把手槍收起來,問道:“阿……不,姐姐,你們這車是去哪裡的啊?”
售票員愣了一下,奇怪地問道:“你不知道這車是去哪兒的?那你趕車做什麼?”
“這不……末班車嗎,不管到沒到家,先上車再說。姐姐,你就說一下吧。”
售票員翻了個白眼,嘆了口氣道:“行吧,我們這車,是從舊汽車站到白水鎮的,你自己想想是在哪兒下。”
“哦哦,這樣啊,那我是在半路下,半路下。”王閩連忙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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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開動了,駛入黑暗的水泥路上,路邊的黑影飛快閃過,看不清是什麼場景。
“好吧,快樂莊園下,一塊錢。”售票員熟練地翻出車票,看著王閩。
“姐,我身上沒有零錢,可以手機支付嗎。”
話音剛落,售票員就變了臉色:“你沒錢?”
王閩頓時有些錯愕,說道:“不是沒錢,錢都在手機裡,身上沒帶現錢。”
“你沒錢?”售票員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頭頂在了黃色的燈罩上,照清了她的半張如同枯樹枝一樣的臉,交錯縱橫的切痕和抓痕,將她的五官破壞殆盡。
“我……”王閩忍不住後退一步,眼睛瞥向旁邊的玻璃窗。
“錢呢?你沒錢!”
售票員的身子更加高大了,公交車的車頂彷彿壓下來了一般,窗外的黑暗像風一樣吹入公交車內,讓王閩有一種窒息之感。
他有預感,如果售票員徹底爆發,那他極有可能就交代在這裡了。
“怎麼辦?要跳窗嗎?不行,外面還不知道會怎麼樣。”王閩又把手放回槍上,看向窗外,黑得深邃,黑得讓人膽寒。
他瞥向駕駛座的司機,那司機的身子若隱若現,完全沒有在意這裡發生的情況,只是穩穩地駕車前行。
售票員的身子壓得更低了,王閩腦海中瘋狂思考著對策,忽然看到摺疊門上貼的小廣告,不由得在心裡吐槽一句。
這麼詭異危機的時刻,這張夾在兩“人”中間的小廣告真的很讓人出戏。
這年頭的小廣告都這麼瘋狂嗎?這種地方也敢貼?
:()神秘復甦之詭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