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死諫?
“嗚嗚嗚”
鳴金的號角聲響起。
本在進攻拼殺中的徐州兵紛紛撤退,行動迅速,絲毫不拖泥帶水。
如潮湧一般,進攻時若驚濤拍岸,退後之時潤物無聲。
城牆上,守兵紛紛歡呼,喊聲沖天。
可閆象與張勳卻清楚,不管是昨夜的激將法,還是今日的身先士卒都不能長久。
也就是說用一次可以,但是多用兩次肯定沒用。
但是城外林凡的攻防演練卻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再過十日,等全軍筋疲力竭,該當如何呢?
“我要勸主公親自上陣,唯有如此才能保證將士們人人用命。”
“否則最多半個月,甚至還要不了,城牆將被攻破。”
閆象眼中滿是堅定的說道。
張勳短暫沉默,重重點頭:“我也去!”
“若主公不允,願意死諫。”
閆象望著城外撤退齊整的徐州兵,緩緩搖頭:“將軍一日不可離開城牆,一日不可鬆懈,誰也不知道下一次進攻會否如這次一樣。”
張勳幽幽一嘆,緩緩點頭。
接下來的六日,每日都會出現一次猛烈的進攻。
這進攻或者在早上第一波,或者在傍晚最後一波,總之在守軍想象不到的時候,總會有進攻發起。
最初在無數物資的堆積之下,弓箭手連番設計,阻攔了不少徐州兵的進攻。
可隨著箭矢,滾木,滾石,火油的消耗,再加上沒日沒夜的騷擾,守軍計程車氣低迷。
甚至真正擺出來賞金,仍然沒能激勵起守軍計程車氣。
當最後一縷夕陽消失在天邊,城牆上的守兵長長的舒了口氣。
他們知道自己又多活了一日。
可明天的太陽仍然照常升起,這種折磨式的進攻,他們到底還能堅持多長時間?
十天?
半月?
城牆上,迎風而戰的張勳眼神迷離,他同樣對未來充滿了迷惘。
在林凡未曾攻城的時候,他有信心守住壽春,半年,一年都沒問題,他要讓林凡清楚,淮南並不可欺。
但是經過了七八日,越往後面越難熬,那種度日如年的感覺讓他絕望。
他尚且如此,城牆上計程車兵呢?
怕同樣有這樣想法。
“閆兄,你說咱們還能守多長時間?”
閆象目視著燈火璀璨的徐州大營:“說實話,我不知道。”
張勳並未因為這句話而驚訝,整個城牆,甚至整個壽春,只有他們兩個單獨在的時候能夠說點真話。
“閆兄,主公怎麼說?”
“他再不來,士氣將全部崩潰。”
“到時候這城牆可能一觸及倒。”
閆象想到前幾日勸說袁術時候的場景,苦澀道:“主公不相信。”
“他覺得壽春城固若金湯,若是守不住要將咱們的人頭取下。”
“每隔一天我都會去見主公,可這兩日主公已經不願意見我。”
“因此”
張勳嘆了口氣:“城牆上的損失主公應該清楚,難道他不知道我們每天的陣亡人數?”
“他真不怕城牆攻破?”
“等城破的時候,咱們的人頭已經沒了,何用他來砍我們?”
閆象苦澀搖頭:“主公已經沉迷在壽春城固若金湯,林凡怎麼也攻不破的場景下。”
“我說的再危險,他總覺得城牆的損失還能接受。”
“可他不知道兵敗如山倒,當士兵的鬥志被敵人摧毀的時候,再多的人也不過是俎上之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