朧之中,窸窸窣窣的聲響讓簡雍猛然睜開眼。
一柄小刀映入眼簾直朝自己面門而來。
側過頭躲開這一記刺招,雙腿一蹬,一聲女子慘叫在簡雍的帳篷內響起。
簡雍迅速抽刀,虎撲上前,那女子還未反應,環首刀便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旁邊帳篷計程車兵反應也很迅速,聽到這不該出現的聲音,立即衝入了簡雍的帳篷,看到簡雍已經將那女子制伏,便嬉笑道:“縣丞,這兒怎麼還有個女子?”
“帶著她交給張翼德,讓他處理。”簡雍將這名滿臉驚恐的女子提起來,交給幾名士兵。
營地沒有清理乾淨,那就是他張飛的責任。
事情沒做好,那就要受到懲罰。
在軍中,沒有任何徇私的可能。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讓我走吧!”
熟悉的口音說出來,讓在場所有人都為之一愣。
簡雍對女子問道:“你是漢人?”
女子在驚恐中也反應過來了,眼前的這些人不是鮮卑人,而是跟她一樣的漢人。
她也慢慢的鎮定了下來,簡雍對女子安撫道:“我們都是漢人的軍隊,你不用害怕。既然你是漢人,我們肯定不會殺你的。”
女子眼淚唰唰的往下流,抽噎著道:“我是涿郡人,聽你們的口音也是涿郡人吧,救救我吧,我想離開這裡。”
“你叫什麼名字,家鄉在哪裡?又是怎麼在這裡的?”撩開女子梳著的鮮卑髮辮,不同於鮮卑女子的面黃牙黑,此女確實是一張漢人女子的面容。
周圍都是漢人士兵,女子的聲音不再顫抖,回答著簡雍的問題:“我叫徐靜,家在良鄉縣北嶺鄉土坡裡,三年前去往薊縣看望弟弟的時候在路途上被鮮卑人劫掠到了此處。”
一個女子被劫掠到了這裡,是受了很大的苦的,命運不濟的大多數都會被鮮卑人玩弄至死。
心態已經恢復過來的女子,現在卻又變得激動了一些:“這三年裡,我委曲求全,只想著能回去,做夢都想要回到故鄉,我用了一些手段,成了這個部族首領的女人,並且獲得了他的信任,打算有一天殺了他,我就能逃走。”
“卻不想,突然有大軍殺來,我躲入地窖當中,才得以逃命。我還以為你們都是鮮卑人,而且你們也確實長得像鮮卑人。”
簡雍對其道:“你先去找個帳篷休息吧。”
徐靜被帶走,簡雍掀開木頭床榻下,果然裡面有個地窖。
張飛匆匆趕來,對簡雍道:“縣丞,是卑職失職了。”
“軍法怎麼規定的,就按照軍法你去自領即可。我倒也沒有注意到這床榻,鮮卑人哪有睡榻的。”簡雍笑了笑。
張飛問道:“那女子所說的是真的嗎?”
“不像是假的,不過假的真的也無所謂,一個漢家女子不應該淪落在草原上的受侮辱的。鮮卑人劫掠到了薊縣,本就是大漢守軍的失職導致她遭受了苦難,如今我們解救了她,作為大漢軍人就應該好好保護好她將她送回去。”
張飛聞言苦悶的說道:“這麼多年,也不知道多少漢家女子被鮮卑劫掠到了草原上。能活下來的更是極少,我剛聽士兵所述,這女子看來還是有些手段的。”
“觀其言,頗有條理。應不是普通的農家女子。好了,暫且不管她了,你傳令讓士兵們今夜不要睡得太死,嚴禁卸甲睡覺。”
“遵命。”
小插曲結束,簡雍悶頭睡下直至天亮,一夜無事,沒有不長眼的哪個鮮卑人冒黑來到此處營地。
劉備一夜未睡,憔悴之時還不忘對簡雍擠眉弄眼幾句:“聽說你昨夜金屋藏嬌了?”
“不要用你祖宗風流韻事的典故來調侃我。這樣顯得你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