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茫然,又有些委屈,讓梁也再一次想要抽菸,更想上前抱住他,抱住他不讓他再消失,不讓他被抓到一些可怕的地方,局子裡、戒同所裡,甚至是地獄。
“到底怎麼了啊,梁也。”楊今又問。
梁也卻置若罔聞,他腦子裡全都是他幻想的可怕畫面。
他問:“你他媽……去哪兒了?”
楊今頓了片刻,反問:“你在找我嗎?”
梁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感受楊今在黑暗中注視他。雖然看不見,但梁也知道他眼神一定充滿懇切和期盼。
“你在找我嗎?”楊今又問了一次。
梁也不回答。
“我不見了,你……你著急嗎?”楊今的聲音開始抖了。
梁也不回答。
楊今似乎也知道他不會回答,沉默起來,顫抖的呼吸聲在空曠的教室裡很明顯。
然後梁也聽到他深吸了一口氣,聽到他說:“梁也,你在關心我嗎?”
沉默幾秒,又輕聲說:“關心我又為什麼不說呢,梁也。”
梁也聽到一點點哭腔,意識到事情不對,不自覺上前兩步靠近他。
“哭了?”他問。
楊今不回答,他就撿起地上的打火機,點亮,果然看到鏡片後楊今紅了的眼睛。
紅著眼的楊今再次問他:“你在關心我嗎?”
好學生都這樣說話嗎?梁也一時間啞口無言,也止不住猛烈跳動的心臟。
找不到圓融的回話方式,梁也只好硬生生把話題翻回去,轉而問他:“你到底去哪兒了?”
沉默了一會兒,楊今才回答:“我去澳門了,我爸爸在澳門做生意,他出了點事兒。”
“啥事兒?”梁也下意識問,問完又意識到這是在窺探別人隱私,改口道,“嚴重嗎?”
“沒什麼,不嚴重。”楊今沒再多說。
什麼事兒去得這麼急?去了這麼久?他說的是真話麼?萬一這是他和楊今的最後一面怎麼辦?
梁也覺得很煩亂,很想抽菸,又倏地想起楊今好像說過不止一次,抽菸不好。
他低聲罵了個操,走到牆邊,靠著牆卸了力,坐在地上。
然後他就聽到腳步聲,不一會兒,楊今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小心翼翼,又明目張膽。
梁也無力在意他們之間過近的距離,只想把腦中的混亂梳理清楚。
斟酌片刻,梁也問:“你家裡知道你……的情況嗎?”
楊今聽懂了,沉默片刻說:“不知道。”
“你害怕的是這個嗎?”
這話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楊今發出了一個疑惑的:“嗯?”
梁也補充:“那天,在鐵索大橋下邊,你說你比我更怕,是怕你家裡人知道?”
“……是的。”
“知道了會怎樣?”
楊今沉默。
梁也追問:“你家裡人對你不好嗎?”
沉默如巨大的霧籠罩這間教室,梁也扭頭,他看不見楊今,卻能感受到楊今此刻的落寞,甚至悲傷。
很久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