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動去找了心理醫生。
楊天勤在澳門的關係網盤根錯節,楊今避開他在澳門醫療系統的關係,找了一個私人診所。
醫生說他有很嚴重憂鬱症,並且看起來長期存在,並非這幾個月才形成,而是自他很小的時候就一直存在,只是這幾個月受了太大刺激,又沒有正向干預,病情飛速發展。
於是楊今開始吃藥。
藥物作用下,他的情緒變得穩定,穩定到他想到“梁也恨你”這句話時都不再有反應——他接受了這個事實。
之後,楊今找到柳枝桂,他抱起弟弟笑著說:“媽媽,如果你想要弟弟之後有好的生活,就不要和我對著幹。”
再後來,他到病房裡“照顧”楊天勤,去的第一天他就篤定地說:“爸爸,我不喜歡男人了。”
楊天勤一開始並不相信,他對楊今說當年公司是如何害死梁也的父親,說農民是如何愚昧無知,說梁也現在一無所有都是作繭自縛。
楊今安靜地聽著,附和著,說爸爸您說得對。實際上背在身後的手攥到發白。
病入膏肓,楊天勤無法自行排洩,之前遇到這些事情,私生子女們總是推來推去,楊今來了,沒有猶豫地就去做。
“弟弟妹妹,我這瘋子都願意做的事情,你卻不願意做嗎?這都不願意做,之後也想要爸爸的財產嗎?”
楊天勤開始交給楊今去處理公司一些大小事務。
但公司的上上下下都知道楊天勤要死了,誰都想吃這塊肉,楊今在公司屢次受阻。
楊今便擬了一份函件,內容是楊今有權代理楊天勤在公司的一切事務,自楊天勤簽字起生效。
楊天勤遲遲不肯簽字,楊今說:“爸爸,還是您想讓公司的哪位高管來代表您?他們都對公司不懷好意,您打拼了半輩子的江山要拱手讓人嗎?爸爸,您只有我可以相信了。”
楊今沒有替他把筆撿起來,拿到簽字的函件馬上起身走人。
楊天勤叫住他:“扶我去廁所!”
楊今回頭,心無波瀾地看著他的父親,童年很多被父愛包裹著的回憶在他腦中閃現,曾經的他會為這些回憶感到懷念,感到痛,可是現在,他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他冷漠地說:“爸爸,我現在很忙,不如我叫某個弟弟妹妹來?哦,對不起爸爸,我忘了,你的孩子們都嫌棄你,連伺候你都不願意。”
拿到了公司的控制權,楊今再也不去醫院伺候楊天勤,立刻將公司的管理層打壓下臺,同時他開始核查公司的賬目,密切關注田金來在珠海下游公司的活動。
果然,本性難移,從前打劫他的人,現在就會打公司財產的主意,楊今查到一筆賬有重大問題,把田金來叫到澳門。
同時,也叫來了警察。
見到田金來的第一面,楊今抬手甩了他一巴掌。
田金來捂著臉,面目猙獰地看著楊今,眼裡是不可置信,是不服,是算計,是厭惡。田金來歇斯底里地朝辦公室外叫囂著,說他是同性戀,說他接管公司之後大家都要完蛋。
楊今冷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