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還是這麼瞭解梁也,梁也怎麼還是那麼擅長猜透他。可是那又怎樣呢?再如何心靈感應,他們都只能是枉然了。
“你應該知道我在哪兒吧。”梁也說,“你有空的時候直接來。”
既然被揭穿了,再拖下去,楊今只會連著幾個晚上睡不著,醫生開得要又要不奏效了。
於是他問:“現在方便嗎?”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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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九院出來不到半小時,楊今就又回到了九院。
楊今站在病房門口沒敢進去,他站在孫嫻看不見的地方。他暫時不知道如何面對梁也的母親,畢竟心中有愧,他裝不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而好似真的有心靈感應一般,他剛在病房外站定幾秒,梁也就回頭往外看了。
對他目光的那一刻,梁也的眼神是冷的,楊今不受控地打了個冷顫。
只見梁也起身跟孫嫻說了什麼,然後走出病房。
梁也插著兜走出來,問他:“吃晚飯了嗎?”
楊今盯著梁也愣神片刻,這才發現他穿的是多年前他送梁也的那件黑色羽絨服。一股不可名狀的情緒忽然在胸口翻湧,楊今開口時甚至先清了清嗓子,以防自己忽然啞了聲音。
“……沒有。”楊今回答。
梁也就插兜往外走,“那去吃點兒吧。”
九院樓下有一家東北燒烤店,梁也走進去,點了一些串,又點了三紮啤酒。
梁也把啤酒往他杯子裡倒,楊今低頭看著黃色的泡沫漫上來,膨脹開來,又迅速地下墜回去。短暫的絢爛,敵不過命中註定的消亡。
楊今想到從前他屢次要求梁也不要去喝酒,而此刻他們桌上擺著滿滿一桌酒瓶。多麼諷刺。
“我聽說你現在很會喝酒。”梁也忽然說。
楊今心一緊。
梁也的資訊來源是任少偉,任少偉的資訊來源是常曉燕,而他這輩子至今唯一喝醉過的一次,就是去年8月17日,梁也生日那天。
那天,他終於把五年前被撕碎的素描本全部復原。最小的碎片不過小拇指大小,他一點點拼湊貼上,實在缺漏的,他就用鉛筆補上。在五年前梁也生日那天應該送給他的素描本,在五年後終於還原,只可惜再也送不出手了。
“為什麼?”梁也問。
“工作需要。”楊今回答,頓了頓又補充,“也並不是很會喝。”
“建築師,也需要喝酒?”
“嗯。”
“你在上海一個人住?”
“嗯。”
“你父母呢?”
“我爸死了,我媽在澳門。”楊今頓了頓,“我不認為他們是我父母。”
他又立刻補充道:“當然,這並不代表我們家欠你們家的事兒,我會不認。所以這次安排阿姨看病,還有上次在哈爾濱的費用,你都不用還給我。就當……就當我贖罪了。”
梁也喝了一口酒,沒有接他這段話,又問:“是你爸逼你學喝酒的嗎?”
剛才那段陳詞沒被接應,楊今的不安感陡然提升。他搖了搖頭,沒說話。
“是你爸要你學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