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實瞪大了眼睛,這才明白過來唐惜晨在吃飛醋了。“天地可鑑,我從未對任何人說過這些話。”陳實急忙信誓旦旦地舉起右手,“如若我曾跟別的女人說過這種話,做過這等事,就讓我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話音未落,唐惜晨急忙捂住了他的嘴,“沒說就沒說,好端端的發這等毒誓幹嘛!”驀地想起這還是在大街上呢,此刻她只感覺害羞得無可言喻,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你個呆子,在大街上就這樣幹嘛?羞死個人了。”
她一直以來都是大大咧咧地,可是經過這次事件,特別是跟陳實袒露心扉之後,越來越有了那小女人的味道了。否則平日裡她又怎麼可能會害羞呢?
陳實卻是反手將她攬入懷中,“別怕,有我在呢,誰敢看你的笑話。”說著瞪著一雙虎目朝四下看去,周遭眾人看這個大塊頭朝自己看來,都是急忙將目光投向了別處,生怕等一下給自己惹了一身麻煩。
卻說這邊兩人正情意綿綿你儂我儂的,軍營裡卻是全然不同,整個軍營裡此刻正不停有人往校場方向聚集。
校場內,範秉炎冷冷地盯著下面聚齊的將士,司徒宇軒等人也站在他的身後,面色凝重。範秉炎上前一步喝道:“你們究竟意欲何為?莫非真要譁變?”
下面一個牽頭之人排眾而出,拱手道:“將軍,譁變卻是言重了。兄弟們只是想脫下腿上這累贅。”原來自從昨天下午將綁腿上了身之後,這些當兵的才發現揹著綁腿行動是多麼不方便,在某些別有用心的人攛掇之下,這才有了眼前一幕。
“不行!”範秉炎斷然拒絕。軍令如山,他又豈可朝令夕改?更何況他深知這樣的訓練短時間確實是很苦,但是將來上得戰場,這些沙袋卻不知道能救下多少人的命。只是現在軍心未穩,他卻不能直接告訴眼前這些士兵他們最後是要去與韃靼決一死戰的,現在就說出去那就鐵定會引起譁變了。
見都指揮使拒絕得這麼幹脆,下方眾人紛紛臉色難看起來。那領頭之人臉色更是陰沉得快要出水了,“都指揮使大人,既然你不仁,也休怪我們不義了。這個兵,老子們不當了。兄弟們,走!”
隨著他一聲令下,原本圍在校場上的那些士兵開始朝著轅門方向移動。範秉炎朝身後的歐陽德三人使了個眼色,三人會意,分別上前大聲喊道:“騎營(步營,神機營)稽查隊何在?但凡有人敢出轅門一步,格殺勿論!”
當即便有聽命埋伏在周圍的各營稽查隊從外面堵住了轅門,刀已出鞘,箭已滿弦,大有一言不合便將眼前這些朝夕相處的袍澤弟兄格殺當場的勢頭。
而軍營內越來越多的兵丁也紛紛加入了譁變的陣營,雙方劍拔弩張,氣氛一瞬間緊張到了極點。賀飛羽看著眼前這一幕,不由有些嗤之以鼻,都說小叔練軍有方,可是現而今卻是為了兩包小小的沙袋便引起了譁變。
想當年在獵人隊,所有人都以司徒宇軒馬首是瞻,當時範睿宸提議給所有人加上綁腿的時候雖然大家也在私下裡叫苦不迭,可是從沒有一個人敢撂挑子。
可是想歸想,出了事他也只能幫著分擔。走上前去,攔住已經準備忍痛下格殺令的範秉炎說道:“小叔,我去勸勸試試!”範秉炎也不想就這樣殺了自己眾多手下,雖然殺了譁變的軍人他並不會被朝廷為難,甚至可能還有嘉獎,可是對與自己朝夕相處的戰友舉起屠刀向來都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此刻聽賀飛羽這話似乎他有辦法,也不磨嘰,示意他前去勸說。
賀飛羽走到轅門中間,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兄弟們,大家好!我叫賀飛羽,相信騎營的兄弟們對我應該不陌生,畢竟你們腿上那累人的玩意兒就是我們幾個出主意給加上去的。”一聽這話,那些潰兵不由怒目而視,原來是這幾個人的餿主意。
賀飛羽全然不顧前方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