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北鎮撫司詔獄所在。
“屬下參見僉事大人。”一名校尉看見許顯純來了,身後還帶著一隊東廠番子,上前行禮道。
“起來吧,袁化中在哪兒?帶我過去。”許顯純命令道。
“是,僉事大人,請隨屬下來。”校尉掃了一眼許顯純身後的東廠番子,沒有多嘴,應道。
東廠和錦衣衛雖然是兩個機構,同樣是皇帝的忠犬衙門。
但是現在的錦衣衛歷經兩朝衰落,剛整編完畢,還沒有辦一件大案要案,宣告自己重新崛起。
又因為東廠靠近皇權,所以東廠威風的時候比較多,權力自然也比錦衣衛要大。
再加上東廠有官職的人往往都是錦衣衛這邊有官職的人兼管的。而那些番役也都是從錦衣衛中挑選的精幹分子組成。
這就導致了東廠的所有官員可以指揮錦衣衛辦事,而錦衣衛裡的有些官員卻指揮不了東廠的人辦事,所以在事實上,錦衣衛的人比東廠的人矮了一截。
此時的詔獄因為朱由校登基剛剛大赦天下以後,犯人少了很多,袁化中被看壓在了詔獄深處。
看到袁化中的時候,許顯純就笑了起來。
現在的袁化中哪裡還有剛來詔獄時,那種在朝堂之上膽大妄為,頂撞剛登基的皇帝朱由校時,那威風凜凜、大義凜然的樣子。
現在整個人蓬頭垢面、面黃唇裂,身上還有幾條帶血的鞭痕,虛弱的靠在牢門上,身上散發著一股惡臭,僅僅不到兩天,就完全變了個樣子。
“袁大人?你這是怎麼了?”許顯純隔著牢門,趴在袁化中的耳邊,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問道。
“你們這是幹什麼?你們豈能這樣對待本官!言官豈能因言獲罪啊,皇上昏庸啊。”袁化中整個人渾渾噩噩的,沒有回應許顯純,口不擇言、含糊不清的嘟囔著。
“他這是怎麼了?”許顯純很奇怪,這才一天時間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於是轉頭好奇的問向看守牢門的校尉道。
“回大人的話,我看這老小子是餓糊塗了。皇上有旨,說是餓他兩天。這老小子進詔獄那天也沒吃飯,算上今天還不到兩天,這也太不經餓了。
昨日日中他就開始鬧騰著要吃飯喝水,還擺什麼官老爺的架子。這老小子也不看看他是在什麼地方?也不知他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這詔獄最不缺的就是他們這些官老爺。
一般人還進不來這個地方呢,擺什麼譜。屬下見他十分聒噪,便賞了他幾鞭子。結果今天就成這個樣子了。”看守牢門的校尉回道。
許顯純表示十分無語,袁化中這貨真是個軟腳蝦,中看不中用。
“來人,去拿點水來給他。”許顯純吩咐道。
“是,大人。大人,需要弄點飯過來麼?”一名校尉問道。
“不用,拿點水來就行。陛下有旨餓他兩天,本官也不好違逆聖意。”許顯純道。
“是,大人。”校尉轉身離去。
“大人,水來了。”很快,校尉端來一碗水。
“將牢門開啟。”許顯純說著接過水碗。
看守牢門的校尉將牢門開啟後,許顯純端著水碗進入監牢裡:“來個人將他立起來。”
說完,許顯純身後的東廠番子上前一人,粗暴地將袁化中拉起,抓著袁化中的頭髮將他的頭按在牢門上,許顯純端著水,灌入袁化中嘴中。
“咳咳咳。”袁化中連著咳嗽幾聲,喝了點水,人也有點反應了過來,傻呵呵的道:“你們是不是來接我的?是不是韓閣老、劉閣老、周大人、楊大人他們給我求請了?是不是我現在就可以出去了?”
許顯純搖了搖頭,示意了一下抓著袁化中的那個東廠番子,番子點了點頭,對著袁化中就是“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