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自己的這個上司只是一個膽小偶爾貪點小利的人,起碼不會在這種大是大非的事情上犯錯誤。
道同正要發作。
這時只聽到一陣霸氣的笑聲傳來,一個魁梧的男子從後屋走了出來,來到宴客廳後,他直接坐在了主座上。
朱亮祖抬了抬手,開口笑道:“既然都已經來了,那就坐吧。”
周保立馬坐了下來,就坐在朱亮祖的左手邊。
王華拉了拉道同的衣袖,低聲道:“不要犯倔脾氣了,你先聽聽侯爺怎麼說。”
道同幾乎是被王華拉著坐了下去。
朱亮祖沒有絲毫遮掩,直接開門見山道:“幾位雖然之前見過面,但還是由我來介紹一下。”
“坐在我左手邊這位是駙馬都尉歐陽倫的管家周保。”
“那邊一個是廣州知府王華王大人,另一個是市舶司主事道同大人。”
從朱亮祖的介紹方式就可以看出,誰是他的自己人。
而在朱亮祖介紹完後,周保也是十分聽話得站起來,和王華他們打招呼。
“小人周保,見過王大人.見過道同大人。”
廣州知府王華,這時也笑著開口道:“侯爺,開放海禁後,廣州通商口岸是咱們整個廣東的門戶,涉及到的事情複雜,道同呢,剛剛上任,又沒多少經驗,所以還得侯爺您多多點撥指教啊。”
“好!這樣一來,大家也就算是朋友了,既然是朋友,那麼有些話,我就直接開口說。”朱亮祖目光轉向道同,開口說道。“前些日子周保在廣州港,與市舶司的一名政務員發生了衝突,不小心出手傷了對方。這一切都是誤會。”
“如今誤會說開了,那接下來就好辦了。”
“王大人,雙方發生口角衝突,不小心出手傷人,可如何判啊。”
朱亮祖話雖然是對著王華講的,可目光視線卻始終沒有離開過道同。
“回侯爺,依《大明律非故意傷人者,依傷人情節輕重,判杖責,並判做苦役十天。”王華抬頭看了一眼朱亮祖的臉色,小心開口道。“苦役可以用罰銀抵消。”
聽了王華的話,朱亮祖很滿意,哈哈大笑道:“錢不是問題,駙馬爺有的是。”
“罰銀要多少,有多少,王大人你儘管開口就是了。還有那個死了的政務員,你們回去問問他的家屬,需要多少,周保馬上就給備上,一定會讓他們滿意。”
“來,本侯爺敬你們一杯!”
如果事情到了這就結束,那麼今晚的宴席,就是賓客盡歡。
可偏偏有人不願意舉起自己身前的那個小小的酒杯。
王華這話是有兩個前提,那就是非故意傷人,而且被傷者還得沒死。
因為根據《大明律,無故傷人,過失行為導致受害人負傷都將入監,假如受害人在規定期限內因傷去世,行為人承擔與受害人死亡後果相匹配的處罰,假如受害人在規定期限內沒有死亡,行為人這才只須承擔致人受傷的責任。
道同這時開口了,道:“侯爺,周保他並非傷人,而是當場殺人!”
朱亮祖臉上笑容瞬間凝固,舉著酒杯的手也定在了那裡。
一旁的王華見情況不妙,趕忙出來打圓場道:“侯爺您大人大量,道同沒有其他意思。”
王華轉頭看著道同,急聲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快舉起酒杯,侯爺一定不會和你計較的!還有那名政務員明明是傷治不愈死的,你怎麼就能確定一定是周保的原因。”
道同不僅沒有舉起酒杯,反而是轉頭死死盯著王華,緩緩站起身,開口道:“依《大明律無故傷人,過失行為導致受害人負傷都將入監。”
“王大人!”道同伸手指向坐在對面的周保,大聲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