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騰的波浪拍打在細膩的沙岸上激起細碎的雪白泡沫,各色的海蟹被浪花捲入沙灘上後本能的揮動著鉗子鑽入泥沙躲避危險。泥螺和初破殼的海龜乘著回流的潮水湧向大海。鷗雀盤踞在空中虎視眈眈的盯著鷸鳥從泥沙用細長的喙翻出來的小魚小蝦,瞅準時機俯衝之下一口奪走剛挖出來的口糧。
入海口的海風格外的清爽,溼潤的空氣瀰漫著淡淡的海鹽味,棕櫚樹那蒲扇般的葉子隨著稀碎的風擺動著活像只抖雪的兔子。
女孩坐在一棵橫向生長的椰樹上眺望著海的彼方,手裡那細長的畫筆卻未曾停止在紙面上躍動。沒一會功夫,女孩面前的畫板上邊浮現出一幅充滿奇趣的海岸圖。
疊起畫架,女孩赤著腳踩在細膩的沙地上朝著大海走去,海浪襲過腳面傳來陣陣涼爽。
妮娜·貝爾格蘭德,作為享譽西大陸的著名新派畫家,今天對她來說也是個採風的好天氣。漫步在沙灘上四處張望著,找好了一個角度,目之所及正好能框下遠方飛越的山岬。妮娜立刻將畫架支在沙地上,也顧不得海浪的沖刷,開始提筆畫了起來。
手上的畫筆宛如游龍,筆觸在紙面掠過留下斑斕的痕跡,巍峨的山岬立刻躍然紙上。
突然有什麼東西撞了一下她的腳,妮娜忍不住低頭看去,居然是一個被海浪捲來的人?又或者說是一具屍體?
妮娜並不在意這些,一切外界的干擾都無法打斷自己作畫。
太陽越升越高,氣溫很快就上來了。而妮娜也終於完成了自己的畫作。她滿意的收起畫架,這才重新低頭審視起腳邊這具‘屍體’。
俯下身子,用畫筆戳了戳這具‘屍體’,這屍體居然活了過來,猛地咳嗽了幾聲。
“屍體先生,你還好吧?”
雖是咳嗽,但他似乎並未恢復意識。
緊閉的雙眼被浸溼的藍色碎髮稍有遮掩,但眉宇之間還是能看出他的模樣。是酷比。
當時被林影彬追擊,酷比果斷選擇跳河。原本是打算一口氣游到下游的,但由於幻蟲是第一次接觸水,蟲群對這種突然‘失重’的感覺有些無措,身體一下子變得不可掌控。沒辦法有用,自己嗆了幾口水昏厥了過去,而這些幻蟲在失去了操縱後也陷入了假死的狀態,就這樣一路順水而下漂流至此。
妮娜將畫架放在一旁,想要伸手去拽酷比的衣服,卻發現自己的力氣根本就拽他不動。索性,她便用畫筆在紙上畫出兩個相貌奇特的小人,隨後打了個響指,畫板上的小人變成一黃一藍兩隻栩栩如生的螃蟹,而沙地裡突然出現兩個和她剛剛畫裡一模一樣的小人。
兩個小人一前一後拖著酷比跟在妮娜的身後來到海岸邊的一處棕櫚樹下的小亭子裡,隨後,小人們便站在酷比的胸口蹦跳起來,踩踏按壓著他的胸口,使得酷比吐出幾口水來。
妮娜倒也不慌忙,坐在亭子裡繼續畫起畫來。
直到地面上,兩個小人變回成一黃一藍兩隻螃蟹跑開,酷比這才清醒過來。在醒來後的第一時間,他便進入了戰備狀態,瞬間調動起全身的氣流警覺起來。
睜眼看到妮娜的那一刻,他便起身在手心裡凝聚起鋒利的氣流刀來。
“我可沒有給你做過人工呼吸哦。”
妮娜一邊說著,手中的畫筆卻絲毫沒有停下來。面對氣勢騰騰的酷比,也絲毫不怵。
“你是賞金獵人?”
酷比警惕的看著這個小姑娘,直覺告訴他這個小妮子絕不一般。
“沒錯,還是十弒君呢!”
妮娜手中的畫筆飛快的在紙上舞動著。
“妮娜·貝爾格蘭德。”酷比目光上下打量了這個女孩一番。
“是我的名字,我們曾經有過一面之緣你還記得嗎?”妮娜終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