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吹拂大地捲起萬丈沙塵,如破軍之勢所掠過之處僅剩下一片荒蕪。沙暴散去,眼前如死寂一般毫無生機可言。良久,有影子蠕動起來,還有幾個一蹦一跳的。朝著那些影子看去,是一個個長著人形身軀的小動物在手舞足蹈著,他們像極了童話世界裡那些擬人的小精靈。
一隻穿著印有胡蘿蔔圖案圍裙的粉色兔子豎著耳朵,鼻子抽動著,它目光敏銳的觀察著四周,可手上擺動的動作卻沒停下來,靈活的配合著腳下的舞步做出各種動作;頭戴紳士禮帽的貂鼠倚著柺杖,穿著一雙栗色切爾西靴跳著歡快的踢踏舞;身後一隻扎著領結的星鼻鼴鼠動作僵硬的不行、還有一隻帶著單邊眼鏡的河狸與穿著燕尾服的蟾蜍,它們手拉著手圍著火堆歡快的跳著舞。
火苗上下竄動劈啪作響,耳邊也響起了富有節奏感的童謠。火焰隨著節奏搖擺越發旺盛,可隨後卻又毫無徵兆的熄滅了。
圍著圓圈跳著舞的小動物們手拉著手離開熄滅的火堆緩緩靠近,原來自己也置身在這片奇幻的場景之中,只不過一直矗立在遠處觀望著這一切。
眼看這群小動物越靠越近,自己卻沒有任何動作,直到它們將自己團團圍住又唱又跳起來。
可一眨眼的功夫過去,小動物們的舞蹈卻沒有結束,只不過它們圍著的圈裡只剩下一顆頭顱。一曲唱罷,粉色的兔子抱起那顆死不瞑目的頭顱,它們的臉上都浮現出僵硬的笑容。
這場詭異的夢將龍跡驚醒,睜開眼的一瞬間龍跡挺身坐了起來,他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和脖子,穿著睡覺的t恤早已被汗水溼透。
自那之後,他每天晚上都會夢到各種奇奇怪怪的場景。聽流無飛說,這是他胡思亂想的結果,他坐正身子揉了揉眼睛,順手拿起枕邊的手機一看時間才三點多鐘,於是便起床走到了床邊。
看著窗外新月高掛,明明有這麼美的夜景,卻總感覺有一股莫名的壓力壓得自己喘不上氣來。
他悄沒聲息的換好衣服,一個人出門在無人的街道上閒逛起來。
昏暗的燈光顯得街道格外的淒冷,不帶任何目的、沒有任何理由、也沒有什麼目標,他就只是單純的閒逛。
不知走了多久,他從小巷子走到了大街上,踩著路燈透過行道樹映在地上的影子,就像是被困在一段永續的階梯上。
耳邊傳來引擎的轟鳴聲喚醒了龍跡的思緒,這麼晚還有人炸街嗎?
龍跡忍不住抬頭朝著街道中心看去,一輛紅色的超跑迎面從他身邊駛過,透過半開的車窗,龍跡看到駕駛的位置上坐著一個女人。
龍跡的動態視力極佳,他很清楚的看到那是一個扎著粉色丸子頭的女人,但是在看清楚那個女人側臉的一瞬間,他的心頭像是被狠狠地捏了一把。
居然長著和井·明紗一模一樣的側顏。
他揉了揉眼睛轉過身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最近思念過度的緣故,再去看,那輛超跑已經伴隨著越來越弱的引擎聲從視野中遠去了。
龍跡站在馬路牙子邊上看著駛離的遠方發著呆,他的身上逐漸地結了一層霜,慢慢地夜空也逐漸的亮了起來。
在那之後他什麼也沒有思考,就像是一尊石像似的看著遠方,他的魂彷彿給勾走了似的,直到看到紅日初升,他這才想起準備回家。
升入高中,龍跡的夢想都快要被自己拋之腦後了。
上學的路上,林影彬跟龍跡搭話,龍跡卻沒有理他,兩人來到學校,一進校門才看到流無飛正抓著一個女生不停的詢問著什麼,女生看上去有些膽怯不斷地後退閃避著他的目光。
兩人還真是頭一次見到如此激動的流無飛,一直以來流無飛給他倆的感覺就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從他的臉上很難讀出喜怒哀樂,但這樣的流無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