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祁安頗為無奈地點點頭,撫摸著周令宜的秀髮,眼中晦暗不明。
“如今也顧不上這許多了,未免夜長夢多,需得儘快將沈瓊華娶進王府才行。”
對上週令宜不解的眼神,謝祁安沉聲道:“宜兒,你難道不覺得沈瓊華與平寧郡主有些過從甚密了嗎?”
經謝祁安提醒,周令宜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這平寧郡主為人高傲,難以接近,平日裡便是對上安樂公主也是絲毫不懼,唯獨對沈瓊華笑臉相迎,還多次下帖子邀請沈瓊華去鎮國公府。
說是因為救命之恩兩人才如此親近,可……
周令宜猛然想起來,在安樂公主的賞荷宴上,那賤人救下平寧郡主之前,平寧郡主就幫那賤人解過圍。
當時她只覺得平寧郡主是為了和安樂公主作對,才出言相幫,現在想來,卻察覺出不妥。
那賤人明面上是永寧侯府的表小姐,安樂公主為難那賤人,平寧郡主幸災樂禍還來不及,怎會出言相幫?
周令宜猛地瞪大眼,心神俱顫,
“殿下的意思是,沈瓊華和鎮國公府早有勾結?”
若是如此,那賤人豈不是早就知曉一切,坐上觀壁,看他們如跳樑小醜一般?
謝祁安聞言搖了搖頭。
“倒也沒有那麼嚴重,沈家不過是商賈之家,哪來的機會搭上鎮國公府,且咱們的計劃知曉之人不過兩手之數,根本不可能洩露出去。”
對此,謝祁安頗有信心。
周令宜也覺得不可能,畢竟這事兒連二房都沒有告訴,沈瓊華又如何得知?
“那殿下的意思是……”
“本王與母后討論了一番,最大的可能,便是本王那個好三弟也盯上了沈家的財產,想要藉著平寧郡主的關係拉攏沈瓊華。”謝祁安沉聲道。
周令宜嘴唇微張,心一下就提了起來。
瑞王也盯上了沈家?
瑞王是中宮嫡子,深受皇上喜愛,又常年打勝仗。
有身份,有聖心,有軍心,有民心,若是再拿到沈家的錢財,太子之位豈不是非他莫屬?
那殿下怎麼辦?
她的皇后之位怎麼辦?
周令宜攥緊手中的帕子,焦急道:“不行,決不能讓瑞王如意!”
謝祁安神色也有些凝重,
“所以,現在最穩妥的辦法就是儘快將沈瓊華娶進王府,而這次的狩獵就是一個好機會。”
周令宜現在也顧不上吃醋了,她被這一訊息弄得慌了神,
“可是,沈瓊華會同意嗎?”
上回在延禧宮,那賤人可是拒絕了殿下。
雖說她認為那賤人是在欲擒故縱,殿下這般丰神俊朗,哪個女子會不心動,可若是萬一呢?
這獲得頭名後請聖上賜婚,可是要兩人兩情相悅的,若是那賤人當場拒絕了怎麼辦?
謝祁安聞言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這是皇上賜婚,她不過一介商戶之女,豈敢拒絕?若真是拒絕了,那便是抗旨!”
量她也沒有那個膽子!
周令宜聽到她這般說,這才鬆了一口氣,隨即柔聲道:“殿下,宜兒都明白的,您放手去做,宜兒永遠會在原地等你,永遠支援你。”
謝祁安眼中閃過一絲感動,又重新將人攏進懷中,
“宜兒,你竟如此善解人意,你放心,我此生絕不負你!”
兩人緊緊相擁,情意綿綿,難捨難分,相互訴說著情話,直至快到晚宴的時辰,這才前後離開了小花園。
兩人一走,沈瓊華便帶著芍藥從假山內走了出來。
芍藥臉色慘白,她驚慌地看向沈瓊華,聲音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