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邊尚未露出一絲魚肚白的跡象——
長安皇宮內已然瀰漫著肅穆的氣氛。
燈火通明之下,文臣武將們身著莊重的朝服,整齊地分列於兩側,靜靜等候著朝會的開啟。
莊敏太后穩坐於龍椅之側,那目光猶如燃燒的火炬,凌厲地掃視著下方的一眾臣子。
只聽她緩緩開口道:“諸位大人,昨日朝會匆匆結束,面對我順康帝國當下這四面楚歌的艱難處境。”
“爾等回去之後可曾絞盡腦汁,深思熟慮,尋得了破局之良策?”
話音剛落,朝堂之上瞬間陷入一片寂靜,緊接著便是此起彼伏的低語與議論之聲。
北疆的胡馬嘶鳴聲不絕於耳,西陲的沙暴瘋狂肆虐,南疆的叛亂烽火連天,還有那潛藏在黑暗角落裡的前朝餘孽,無一不在猛烈地衝擊著帝國的安寧與權威。
尤其是那自稱為“焱十八太子”的叛逆,在穗州的一隅之地高高舉起反旗,信誓旦旦地揚言要反順復焱。
西域的沙海之王巴哈爾·庫爾班,更是藉助達爾蘭國的支援,在樓蘭郡掀起了驚濤駭浪,就連龜茲郡也不幸淪陷。
西域刺史被打得節節敗退。
鮮卑州的鐵木,以“大漠鐵汗”之名,在毛科帝國的支援下,妄圖一統鮮卑。
益州的小霸王張清,雖出身卑微,卻也憑藉著一股悍不畏死的勇猛之氣,獲得了巴蘭西國的青睞,更是一舉攻破益州刺史府,殘忍地將益州刺史殺害。
益州刺史的不幸隕落,在朝野間引起了巨大的震動。
面對這內憂外患的嚴峻局面,弘文皇帝卻彷彿全然置身事外,依舊在龍椅上呼呼大睡,四仰八叉,對周遭發生的一切熟視無睹。
這樣的場景,對於朝堂上的眾人來說,早已是見怪不怪,他們心裡都清楚,此刻真正掌控大局的是太后,而非這位如同傀儡般的皇帝。
莊敏太后的心中可謂是五味雜陳,她不禁暗自思忖,是否應當效仿達爾蘭國與洛神國,自立為王。
然而,這念頭僅僅是一閃而過,她很快便將其拋之腦後,轉而全神貫注於眼前這迫在眉睫的危機。
就在這時,兵部尚書齊剛毅然挺身而出,打破了這令人壓抑的沉寂:“太后,微臣昨夜通宵達旦,苦思冥想,終於想到了一計。”
“我順康王朝地域遼闊,人口眾多,地形更是錯綜複雜,遠水解不了近渴,不如授予各地刺史太守招募團練的權力,憑藉地方的力量來平息叛亂。”
“同時,朝廷應當集結精銳之師,對四大主要叛亂勢力逐個進行擊破。”
莊敏太后聽後,微微點頭,表示認可:“此計甚妙,正合哀家的心意。”
齊剛接著說道:“只是如此一來,需要朝廷調撥大量的錢財,用以支援各地平叛。”
一提到財政支援,氣氛瞬間變得微妙起來。
戶部尚書賀理聽聞,臉上立刻露出了為難之色,幾乎是帶著哭腔說道:“太后,國庫空虛,如今已是捉襟見肘,難以為繼啊。”
齊剛聞言,眉頭緊緊皺起,他深知國庫的艱難狀況,卻也不得不據理力爭:“國庫之中,不是還存有一千萬兩銀子嗎?”
賀理苦笑著,一項一項地仔細數來:“齊大人有所不知,那銀子早已有了安排——”
“王室一年的開銷就需要一千萬兩銀子,再加上太后寢陵的修繕、新花園的建設,以及大臣們的俸祿,早已是入不敷出,實在是沒有能力再支援大規模的軍事行動了。”
“王室的開銷、太后的工程、官員的薪酬,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剛需,而且還有諸多尚未支付的款項,國庫實際上就是一個空殼子罷了。”
此話一出,朝堂之上頓時炸開了鍋,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