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師……師兄!”何芊驚魂不定,對楊蘇道謝道,感激中帶著三分畏懼。
“他家在哪裡?”楊蘇問道。
何芊說了個地址。
“去吧,其他事我來處理,沒事的。”楊蘇安撫道。
何芊再次感謝,隨即匆匆離去。
“有接活的嗎?”楊蘇問道。
一息,二息,三息……
十息過去,也沒有人回答。
“把這位送回家,五兩銀子。”楊蘇道。
這次只過了三息,就有人站起來道:“我們接!”
“拿著。”楊蘇扔出五兩銀子給說話的漢子。
漢子連忙接過銀子,道:“多謝俠士慷慨,我們必然將他送回家。”
漢子著短打衣衫,露出的手臂肌肉虯扎,通體古銅色,一看就常年從事體力勞作,非常的有力。
他們一行四人都是差不多的打扮,其中兩人還帶著邊緣破損了的斗笠,應該是用來遮風擋雨的。
大清早,圍在一張方桌前,各自點了一大碗刀削麵,連湯帶水吃點津津有味。
身旁還立著藍竹做的扁擔,纏繞著粗細不一的麻繩,一看就是幫人搬運貨物的苦力人。
一般什麼活都接,髒苦累都不是事,只要能用體力換取少些錢財,養活一家老小。
屍體這種東西,特別是被當場殺掉這種,他們還是有些忌諱,才第一時間沒有接活。
可楊蘇出五兩銀子,實在是高價了,他們不幹,也會有人搶著幹。
一天累死累活,搬運貨物,揮汗如雨,或許就能掙個百來文銅板。
除去吃喝,以及林家的抽成,最終到手也就三十來文,可以吃六碗刀削麵,勉強可以養家而已。
五兩銀子可是五千文,一個人可以分一千六百多文,哪怕除去林家的抽七成,也能得到五百多文,他們需要幹半個月了。
這樣的買賣不做,只怕是傻子,至於忌諱,畏懼都能拋到腦後,什麼東西還能比窮,比餓死可怕。
而洪濤的家他們知道,此人在豐谷鎮小有名氣,徹頭徹尾的一個地痞無賴,離此不過三條巷子,半里路,不過半盞茶就可以送到。
四人很快開始忙活,來到洪濤屍體前,一番忙碌後,抬起來就走。
圍觀的人自覺讓出一條路,任意幾人離去,同事小聲議論。
不時偷偷打量幾眼,坐下繼續吃了一碗麵的楊蘇。
填飽肚子後,楊蘇站起身,在眾人敬畏參半的目光中離去。
回到學堂住所,他打好熱水,在浴桶中泡澡,好好的把身上洗刷一遍,在谷中呆久了,渾身上下都有股廢棄物的腐朽味。
為此他特意買了胰子,花粉,香料來泡。
半個時辰後,渾身清爽乾淨,透著淡淡的香味,他才換了身乾淨整潔的衣服。
沒想到剛出門,那四名漢子就在門口來了。
“幾位怎麼了,送到了嗎?”楊蘇問道。
“送是送到了,可洪濤那個兒子在家,說洪濤身上帶著一百兩銀子,必須要給他,不然就找人弄死我們全家。”漢子苦著臉道,其他三人同樣如此。
“細細說來,怎麼你們認識他兒子?”楊蘇道。
“洪濤不是個人,他兒子更不是個東西,這誰都知道,唉!”漢子嘆息道。
原來洪濤是個地痞無賴,吃喝嫖賭樣樣精通。
十八歲那年就強搶了一個布匹商人的女兒回家,生米煮成熟飯,對方怕他,又覺得丟臉,便妥協,把女兒嫁給了他。
為此他還強硬的訛詐了一大筆嫁妝,讓他無憂無慮的揮霍了三年。
洪濤婚後,更加肆無忌憚,偷家摸狗,調戲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