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黑,夜府各院子的燈都漸漸滅了,整個夜府都變得格外安靜。
四姨娘的院子裡,主屋的燈驟然亮了起來。
四姨娘身邊貼身侍候的安嬤嬤將東西都拿來放到了主屋的桌子上:“奴婢也不知道這東西有沒有效果,所以並未買多少。藥鋪上的人說,用黃酒調成糊,敷在臉上就是了。”
四姨娘靠坐在床頭,咬著唇,手裡不停地扯著被角,心中掙扎著。
安嬤嬤看了四姨娘一眼:“就先塗腿上吧?奴婢剛剛聞過了,其實製成藥之後,味道……就不太大了。”
“奴婢塗抹好之後,再用透氣一些的布料裹上,也免得弄得到處都是。”
“行了。”四姨娘煩躁地將被子一扔:“快些塗吧,痛快利索一些,磨磨蹭蹭的,越說我越想,越想我越不想弄。”
安嬤嬤便應了一聲,將那粉末與黃酒倒在一同調好,而後端到了床邊。
還未靠近床邊,四姨娘就已經捏住了鼻子:“快快快。”
安嬤嬤很快將腿上都塗抹上了,而後扯了布來將腿包裹住,又用繩子綁好。
四姨娘躺回了床上,也不知是心中總想著還是別的緣故,總覺著腿上黏黏膩膩的十分不舒服,且總覺著有股臭烘烘的雞屎味道在鼻尖縈繞不去。
四姨娘咬了咬牙,心中暗恨,等著這次過去,她定要好好同夜卿安算算賬。
絕不能就這樣完了。
第二日一早,趁著院子裡的下人還未醒來,安嬤嬤又連忙準備好了熱水,將四姨娘腿上幫著的布給取了下來,將腿上已經幹了的東西給洗了。
“好似真的好了一些……”
安嬤嬤仔細對比著腿上與手上的那些疹子:“主子你瞧,是真的好了一些,昨夜你腿上與手上的疹子顏色和數量那些都相差不大。”
“可是現在,主子你瞧,腿上之前顏色淺一些的疹子都直接消退了,顏色深發出來的疹子也都已經開始結痂。可是手上和臉上的卻沒有轉好的跡象……”
四姨娘自也瞧見了,只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安嬤嬤笑了笑:“看來大小姐說的偏方是真的。”
“真的又如何?”四姨娘哼了一聲:“這方子要我往身上糊雞屎!臭烘烘黏糊糊的雞屎!難不成我還應該感謝她不成?”
四姨娘抬起手來聞了聞,立馬嫌棄得臉都皺在了一起:“臭死了!”
“奴婢這就弄些水來給主子沐浴。”
安嬤嬤說完,才又小心翼翼地問著:“既然有效果,主子可要將身上其他地方都塗抹上?”
四姨娘聽安嬤嬤這樣問,便又陰沉著臉不說話了。
安嬤嬤也不追問,只提了水進來倒進浴桶中。
四姨娘猛地錘了錘床,臉色鐵青:“塗塗塗!全都塗上,然後閉門謝客。不允許任何人來……”
安嬤嬤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只是瞧見四姨娘的猙獰模樣,便又咽了下去:“是。”
沒有人瞧見,屋中有一道銀光一閃而過。
九霄將四姨娘院中的情形當作笑話給夜卿安說了:“我倒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會真的將那東西往臉上塗,那可是……可是雞屎啊。”
夜卿安倒是並不意外:“我昨日就說過了,女人,特別是後宅女人,對容貌尤其在乎。不知是為了爭寵,更多的,其實是和府中其他姨娘鬥氣。”
“四姨娘的臉出了問題,這院子裡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看她的笑話,她自然會不喜任何代價。”
“不過是雞屎而已。”
九霄嘖了一聲:“我一直以為我對容貌就已經是很在乎的了,現在看來,是在下輸了。”
“只不過,四姨娘已經閉門謝客了,大致是不想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