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無數道殘影來來回回,而後一會兒是漫天風雪,一會兒是烈火炎炎,冷熱交替,冰火相接,夜卿安深吸了一口氣,只覺著渾身都像是置身在地獄一般。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夜卿安才聽見嘭的一聲巨響,頂上的兩個人終於分了開來。
兩人都好似受了些傷,如今正隔空對峙著。
“小花是你什麼人?”
浥墨栩的目光落在那顧鐸的身上,終於開了口,卻只念了一句詩:“梧桐半死清霜後,白頭鴛鴦失伴飛。”
夜卿安蹙了蹙眉,有些不明白這詩究竟有何意義,卻瞧見顧鐸眼中那跳躍著的離火一點一點熄滅了下來。
夜卿安一怔,離火眸發作的時間通常都是好幾個時辰,可是這才多久,為何就在浥墨栩唸了一句詩之後,顧鐸的離火眸就沒有了?
夜卿安心中正詫異著,卻瞧見顧鐸目不轉睛地盯著浥墨栩看著,似乎是在找什麼。
浥墨栩抬起手來,將自己臉上的面罩取了下來……
顧鐸的目光定定地落在浥墨栩的臉上,一直沒有說話。
“我帶你回家。”
顧鐸臉上便又出現了那似茫然是單純的眼神:“回家?我的家在哪兒?”
“跟我走就是了。”
浥墨栩沒有再同他多言,只抬起手,一道微光閃過,顧鐸的兩隻手上,便出現了一道白色的鎖鏈形狀的流光。
浥墨栩施展完術法,便沒有再看顧鐸,只走到了夜卿安面前,也並未說什麼,徑直俯下身來,將夜卿安抱了起來。
夜卿安蹙了蹙眉,總覺著有些奇怪:“你用一個術法將我身子恢復了,我自己走。”
“不。”浥墨栩輕哼了一聲:“你現在這樣剛剛好,才能夠乖乖聽話,讓我抱著。”
不知道為什麼,夜卿安竟然從這話中,聽出了幾分……傲嬌感?
夜卿安瞪大了眼,什麼叫乖乖聽話,讓她抱著?這人腦子有病,一點也不正常。
“放我下來。”
浥墨栩卻恍若未聞,只抱著夜卿安,又轉身看了一眼顧鐸:“跟上我。”
夜卿安擰了擰眉,就瞧見剛剛還無比兇惡的顧鐸,便好似聽話的孩童一般,乖乖巧巧地跟在了浥墨栩後面。
夜卿安心下詫異,又轉頭看向了九霄,卻瞧見九霄抬著手捂著臉,全然一副不忍直視的模樣。
……
這條蛇,看了那麼多不該看的東西,遲早有一天,會被她抽筋扒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