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太傅醉酒,和夜丞相當街打了一架,那一架,可以說是風雲變色,兩敗俱傷。而後柳太傅放下狠話,他可終生不娶,只等蘇婉和離。”
“這件事情當時在望京城鬧得很大,所有望京城的女子都羨慕蘇婉,嫁得好,且還得到了另一個男人那樣的愛。”
夜卿安卻是蹙起了眉頭,若是這件事情是真的,那夜慶豪後來的態度變化,十有七八,恐怕也與這件事情有關。
尋常男子遇見這樣的事情,有的人會覺著,自己的女人有人求而不得,而他得到了,便更會好好珍惜。
可是這樣想的人,卻是極少。
更多的人會覺著,與我旗鼓相當的對手求而不得的女人,卻被我娶回了家,且我可以肆意的踐踏她,羞辱她,對她不好。
只要她過得不好,他的死對手定然更加難受。
誠然,夜慶豪,就是後者。
“可是沒想到,夜家家主在朝中的官職越來越高,後宅中的女人,也越來越多。”
“可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原本吧,那位蘇家小姐,在未曾嫁入夜府的時候,還是一個性子剛強有主見的女子,當時,所有人都覺著,夜慶豪都這樣做了,蘇家小姐十有七八是會受不了,而後自請和離的。”
“誰知道,那位蘇大小姐,卻好似被這一場婚事折斷了傲骨一般,對自家夫君不停地往後宅迎新人的事情,卻是沒有絲毫反應,甚至幾度還親自幫著自家夫君張羅納妾的事情。”
“蘇大小姐雖然沒有與夜慶豪成為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的恩愛夫妻,可是也算得上是夫妻和睦了。原本以為,此事就這樣了,誰知道幾年之後,蘇大小姐卻在生孩子的時候難產而亡……”
“彼時,柳太傅仍舊遵守諾言,未曾納娶。”
說書人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聽聞蘇大小姐出殯那日,柳太傅披麻戴孝,跟在送葬的隊伍後面,一路相送。”
“簡直,一片痴心啊。”
“可也因為蘇大小姐之死,夜丞相與柳太傅從此水火不容,處處為敵,一直到如今,這兩家,無論是嫡系還是旁系,都全然不曾有絲毫瓜葛牽扯。”
夜卿安抿了抿唇,柳恩澤,她記下了。
那蘇婉已經去世,柳恩澤……
“且說起這位柳太傅,亦是真正的痴情人,哪怕蘇婉去世已經近十年,他卻仍舊未曾婚娶,膝下亦無子女。”
夜卿安手指在桌上輕輕敲了敲,仍未婚娶嗎?
倒的確……是個痴情種。
“這柳家與夜家結仇,是為奪妻之恨。而夜家與顧家結怨,卻是因為殺子之仇。”
夜卿安挑了挑眉,夜家與顧家,也還有深仇大恨呢?
樓下說書先生驚堂木一拍:“說起這殺子之仇,殺的卻並非是當今顧家家主顧海之子。而是,而是前前任顧家家主之子,也是前任顧家家主,名叫顧鐸。”
“雖然如今顧家家主,是安國公,可是顧鐸,卻並非是國公,他有一個更廣為人知的封號,定西王。”
夜卿安手中的茶盞險些被掀翻。
定西王?
定西王是顧家前任家主?
這關係,怎麼聽起來這般亂呢?
“有不知這些老黃曆的人,恐怕就要問了,為何定西王,是王爺,可是他卻又是顧家前任家主呢?那為什麼顧家前任家主是定西王,而現在家主,卻又只是個安國公呢?”
“這就不得不從顧鐸這個人說起了。”
“顧鐸,並非顧家嫡出,而只是一個外室子。甚至,顧家都沒有人知曉這個外室子的存在,可是顧鐸根骨絕佳,天賦極高,很小的時候,就入了軍營,十多歲,就從營中脫穎而出,更是屢立奇功,最後被封為了定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