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慶豪在半個時辰後收到了訊息,聽聞了夜卿安在花廳之中的表現,夜慶豪有些詫異地的揚了揚眉:“她真的這麼做的?”
“是啊。”管家垂首道:“當時鬧得人仰馬翻,老奴問了好幾個下人,都說當時大小姐說要跟劉老爺說什麼,就屏退了下人。下人退下後沒有多一會兒,花廳中驟然傳出了大小姐的驚聲尖叫聲,等著門口守著的下人都被嚇著了,等著他們衝進去的時候,大小姐已經昏迷過去了。”
“後來大小姐身邊那位嬤嬤和丫鬟急急忙忙對大小姐又是掐人中,又是準備請徐醫修的,好一會兒大小姐才醒了過來。”
“可是大小姐醒過來之後,劉老爺卻好似尤覺得不過癮,還逼迫大小姐說不是他下的手,大小姐當時整個人都在顫抖,劉老爺可能瞧著大小姐的表現覺得不太滿意吧,竟當著所有人的面還要朝著大小姐衝過去。”
“下人連忙上前將人拉住了,此事才作罷。只是大小姐卻好似怕極了劉老爺,只連忙說她身子不適,叫人去將二小姐請過去待客,隨後就急急忙忙似逃一般的跑了。”
夜慶豪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了敲,微微眯起了眼來:“你如何作想?”
管家壓低了聲音:“老奴覺著,大小姐這是在作戲。”
“不過……”管家頓了頓,勾起了嘴角:“不過雖然是在作戲,可是府中的下人,卻好似都信了。府中下人信了,大小姐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管家見夜慶豪用手撐著腦袋,臉上並不見多少情緒,才又壓低了聲音道:“只是老奴實在是沒有料到,大小姐竟然敢……竟敢和劉永銘比誰更無賴,還直接倒地裝暈倒……”
夜慶豪手指在額頭上輕輕敲了敲:“我亦是沒有想到,不過……”
夜慶豪抿了抿唇:“卿安之前在那莊子上,在那種地方,只怕這樣的潑皮無賴見過不少。其實她是對的,對付劉永銘這種無賴,就要比他更無賴。”
“只是劉永銘吃準了我們夜府的人,哪怕是府中一個管事,也不可能拉得下那個面子,去和他比無賴去,所以他用這個法子,在夜府屢試不爽,就越來越囂張。”
“誰能想到,夜府竟然出了卿安這麼一個異類呢。”
管家點了點頭:“其實大小姐這樣做,是最簡單的法子。大小姐的確是變了很多,可是,如今的大小姐,處事更加圓滑,且更加聰明瞭……”
管家說完,才又看向夜慶豪:“那劉永銘……老爺看,是將他留在夜府,等著老爺回府嗎?”
“無妨。”夜慶豪笑了一聲:“今日鬧出這樣的事情,即便是他在不在夜府等著都沒有關係。”
“畢竟,只要我一回府,第一個見到的,一定是卿安。”
管家一愣,卻是很快回過神來:“也對,小姐今日專門唱了這麼一齣戲,自然要抓緊機會,等老爺一回府,就來向老爺告狀了。”
果然,夜慶豪一回府,就瞧見夜卿安被人扶著,正等在大門口。
一見著夜慶豪,夜卿安就徑直跪下了:“女兒要向爹爹請罪,爹爹讓女兒招待劉老爺,女兒卻不知道哪兒將劉老爺給惹怒了,不過說了幾句話,劉老爺就對我動了手。”
夜卿安眼眶通紅,有淚珠在眼眶中打著轉:“女兒招待不周,還請爹爹責怪。”
“此事我在回府的路上已經聽聞,並非你的錯,你不必太過介懷。”
夜卿安抿了抿唇:“可是我實在是不知道,究竟做錯了什麼說錯了什麼,惹得劉老爺那般生氣。女兒雖然無能,是望京城中人人皆知的廢物,可是畢竟也是夜家的嫡長女。”
夜卿安眼角餘光瞧見夜微瀾陪著劉永銘得了訊息匆匆趕來,便將聲音更拔高了幾分:“夜家的嫡長女,絕不能無故被人折辱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