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雪瑩愣住,半晌才回過神來,原來,今日這一切的目的,在這裡等著她?
劉雪瑩嗤笑了一聲:“原來,大小姐鬧今日這一場的目的,是為了這個?大小姐這是要準備架空我這個當家主母,以嫡長小姐的身份,來把持中饋權力?”
夜卿安卻是悠悠然笑了起來:“那倒也沒有,我哪敢?只是因為你剛剛說,六姨娘也是妾室,出身還不如你,所以我順著你的話說一下罷了。”
“這夜府後宅是誰來當家,自然輪不到我來做主,一切爹爹爹說了算。我只是覺著,無論是這夜府的正室夫人之位,還是這中饋權力,都是能者居之。而夫人,明顯不是那個能者。”
“侵佔原配的嫁妝,連自己的孩子都教導不好。”
夜卿安的目光從劉雪瑩惱羞成怒的臉上掃過:“且我瞧著夫人也全然沒有悔過之意啊……這叫我,如何原諒?”
夜卿安轉過頭看向夜慶豪:“爹爹既然覺得,家和萬事興,那我自然願意聽從爹爹的話。我的要求方才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有的東西還給我,沒有的雙倍價格賠給我。”
“且要麼別讓夫人再繼續掌管這後宅諸事,要麼就請個教導嬤嬤,好好教導教導夫人,讓她知道知道,什麼叫正室嫡系的規矩。”
夜卿安說完,全然不管夜慶豪還在那屋子中,徑直就拂袖而去。
魏嬤嬤與紫綃也連忙跟上。
劉雪瑩瞪大了眼:“老爺,你看她,你看她!老爺還在這裡呢,她就能這樣當著老爺的面耍大小姐脾氣,她將老爺置於何地?”
夜慶豪的臉似是凝著寒霜:“你說的沒錯。”
劉雪瑩心中一喜,正要開口,卻聽見夜慶豪接著道:“她的確是夜府的大小姐,耍的自然是大小姐脾氣。你這番作為,便是泥菩薩也能被你激出幾分脾氣來。她生氣,難道不應該嗎?”
“若是不生氣,才奇怪了。”
“……”
劉雪瑩瞪大著眼看向夜慶豪,夜慶豪卻只垂下眼,理了理自己的衣袖:“給你一日的時間,將原本屬於蘇婉嫁妝的東西還回去,再給你三日的時間,籌齊銀子,給卿安送過去。”
夜慶豪說完,便徑直轉身離開。
劉雪瑩猛地跌坐在了椅子上,緊抿著唇,沒有作聲。
夜微瀾這才稍稍回過神來:“孃親,剛才夜卿安說的是真的嗎?女子的嫁妝,夫家做不得主?”
“是啊。”
夜微瀾便又沉默了下來,雖未說話,目光卻定定地看向了劉雪瑩。
劉雪瑩心中本就十分煩躁,被她這樣盯著,更是惱怒:“你看著我做什麼?”
“事情是你鬧出來的!這些東西都是你自個兒要拿過來的,而且也是因為你生了病,夜卿安才會來探病,才會發現這些東西。”
“當年蘇婉是蘇羽晟的掌上明珠,嫁過來的時候,蘇家給她置辦的嫁妝十分豐厚。那些嫁妝早已經被用的差不多了,叫我從哪兒湊銀子去還?”
夜微瀾的眼中卻盡是疏離與冷漠:“當初我要拿的時候,孃親也沒有說過。且,雖然被發現的是我抬到屋中的東西,可是蘇婉那些嫁妝,更多的,用在了什麼地方,只怕只有孃親才知曉。”
“且,這又能怪誰呢?難道不應該怪你出生不高,只能為人妾,且沒有人為你準備足夠豐厚的嫁妝嗎?”
夜微瀾的臉上寫滿了不快:“若是你出生高一點,能夠做正室,我也不至於這樣……”
夜微瀾說著,便又想起了一茬:“對了,你沒有嫁妝,也就是說,你沒有多少私產?那……那我的嫁妝怎麼辦?不是說,女兒的嫁妝,一部分從中公出,一部分,卻是從孃親的嫁妝裡面拿嗎?”
“你沒有嫁妝,那我的嫁妝豈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