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慶豪實在是有些不想見這個女兒,只深吸了一口氣,準備速戰速決:“你做錯了什麼不知道?你弟弟做錯了什麼?你要那般打罵教訓?”
“是啊。”劉雪瑩立馬接上:“卿安,你離開夜府的時候,斐然才三歲多,姐姐剛走,哭得不成樣子,是我將他抱了過來,每日細心安慰,仔細餵養,悉心教導。”
“這麼多年了,斐然雖非我親生,可是對我而言,卻與親生也沒多少區別。大小姐這般打罵,說他沒有教養,豈不是說,是我沒有教好他?”
“且你說斐然不敬親孃,不重親姐,這罪名也實在是不小。可是府中上下都知道的,逢年過節的,我都會讓斐然去給姐姐上柱香。至於卿安你,斐然小,莊子遠,來回不便,所以才不能讓他去看你……”
夜卿安聽著她絮絮叨叨地說著自己對夜斐然有多好,卻終是忍不住笑了一聲。
“笑什麼?”
夜慶豪的臉色更難看了幾分。
夜卿安笑了笑:“沒什麼,我只是覺著,這闔府上下,可能都是瞎子吧。”
“你什麼意思?”夜慶豪哪能聽不出夜卿安這話中的諷刺味道,猛地一拍椅子扶手:“夜卿安,你當真以為有貴妃娘娘護著你,你便可無法無天了?”
夜卿安一臉無辜地眨了眨眼:“我哪句話說錯了嗎?”
“我雖才剛剛回府,也是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見到斐然,可是我不是個傻子。試問這望京上上下下,有那個真心愛自己孩子的母親,會將自己的孩子餵養成這副模樣?”
劉雪瑩自然明白夜卿安在說什麼,也早已經準備好了說辭:“我能有什麼辦法,斐然如今正是長身子的時候,每日裡都需要吃許多,只要稍稍吃少了,便會餓得頭暈眼花。胖與瘦,還能比身體健康更重要?”
“走三步能喘一刻鐘,這叫健康?”夜卿安譏諷出聲:“你自己兒子與女兒長身子的時候你怎麼沒有這般喂?”
“且不說這一茬,一見著我一口一個山野村婦,張口閉口狗東西刁婦,稍稍不順心就說要拿石頭把我砸死,要殺了我?這便是母親口中的好教養?”
“無論是這滿身肥肉,還是這般粗鄙的言行舉止,皆不是一日便能變成這樣的。若這夜府上下不是瞎子,為何卻要睜著眼睛說瞎話?說你對夜斐然視若親子,苦心教導?”
夜卿安轉開眸子,看向夜慶豪:“孃親雖然已經故去,可是斐然怎麼也是嫡子,若是這樣下去,旁人瞧見斐然的模樣,該如何嘲笑咱們夜府?”
劉雪瑩見夜慶豪眼中隱有鬆動,忙不迭地道:“老爺,大小姐這話實在是冤枉妾身了,雖然斐然養在妾身名下,可是也只是養,妾身平日裡也多是管他吃飽穿暖,這教導之事,卻是老爺你親自尋來的先生在教導的。”
“那先生,可是這望京城中鼎鼎有名的靈均先生,當初為了讓斐然拜在靈均先生名下,老爺與妾身可是廢了不少的功夫。”
劉雪瑩撇向夜卿安:“望京不少世家子弟都在靈均先生門下呢,難不成,大小姐覺著,是靈均先生教導不好斐然?靈均先生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都是拔尖的。若是靈均先生都教導不好,大小姐覺著,還有誰能教導好?”
夜卿安彎彎繞繞這麼久,等的便是這句話:“我能。”
“或許靈均先生六藝的確十分出眾,可是對我這個親姐姐而言,我不求他才華橫溢,只望他言辭不粗俗,品行不被敗壞,不讓自己,也不讓夜府,成為旁人口中的笑柄。”
劉雪瑩的聲音猛地拔尖:“你的意思是我讓他言辭粗俗,品性敗壞?讓他成為了別人口中的笑柄?”
夜卿安似笑非笑:“母親,我可沒有這樣說,至於事實如何,爹爹大可親自派人去查一查,問一問這些年,斐然在外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