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綃覷了夜卿安一眼,低聲道:“是四姨娘的事情。”
“四姨娘?”夜卿安手中的筆微微頓了一頓,笑了:“是四姨娘昨夜院子裡起火的事情,府中又有了什麼流言蜚語?還是四姨娘自個兒又出了事?”
紫綃面露愕然,夜卿安猜得實在是極準,準得讓她覺著,自己這位主子,是不是知道什麼?
“是,奴婢專程將昨夜小姐在院子裡說的那些話傳了出去,如今府中也有了一些流言蜚語,說四姨娘院子裡起火,是因為四姨娘胡言亂語,所以得了天罰。”
“四姨娘聽聞之後氣極了,在院子裡又是摔東西又是破口大罵的。”
“且因著昨日老爺撤了她的小廚房之事,興許讓四姨娘覺著,她在妾室之中獨一份的優待沒有了,很是惱怒。今日就說自己胸悶氣短,還叫了徐醫修去給她診治。”
“誰知道,徐醫修診治之後,她胸悶氣短的症狀不僅沒有好,反倒身上臉上都開始冒疹子了。”
夜卿安揚了揚眉:“冒疹子了?可叫了大夫看?”
“叫了。”紫綃應著:“四姨娘覺著,徐醫修與大小姐關係匪淺,定然是徐醫修得了你的授意下的手,說不信任徐醫修了,傳喚了府中大夫過去,讓府中大夫檢視,是不是有人給她下了毒。”
“且不僅如此,她還專程叫人將老爺請了過去,讓老爺給她做主。”
“給她下毒?”夜卿安嗤笑了一聲:“我還怕髒了我自己的手呢。”
“結果如何?”
紫綃垂著頭應著:“府中大夫診治之後,都說她只是因為怒火攻心,因而上了火,身上起的是熱疹。”
“據聞,當時大夫說出自己的診斷之後,老爺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四姨娘見狀,連忙呼天搶地,說定然是府中大夫診斷錯了,想要讓人去府外請人來。”
“老爺當場就發了怒,斥了她一頓,讓她若是不知道要怎麼說話,以後就少說話。”
夜卿安忍不住笑出了聲來:“這位四姨娘,還真是慣會作死的。都沒有得到確切的診斷,就去將爹爹請了過去,一口咬定是徐醫修與我下了毒。呵……”
紫綃頷首:“是啊。”
夜卿安勾了勾嘴角:“四姨娘那裡昨夜出了那麼大的事情,府中的諸位姨娘的,可有前去探望?”
“有的,府中幾位姨娘都去過了。”
夜卿安頷首:“既然大家都去過了,我自然也不能夠無動於衷,你去庫房瞧瞧,有沒有適合送禮的東西,我等會兒也去瞧瞧去……”
夜卿安頓了頓:“四姨娘大抵是不會喜歡我送的東西的,所以也無需太過貴重,心意到了便可。”
“是。”
夜卿安將畫像畫完,放在桌子上晾著,才出了正院,去了廂房院子外。
十一正在門口看得津津有味,見著夜卿安過來,連忙拽住了夜卿安的手:“孃親,你瞧!夜斐然不自量力,在和護衛對打,還讓護衛對他萬萬不可手下留情。好好笑啊……”
夜卿安立在門口看著,就看見夜斐然躺在地下,臉上滿是痛苦,臉上滿是灰塵,身上的衣裳都已經被汗水溼透了。
“你還行不行啊?不行的話不能硬撐啊!”十一還在蹦蹦跳跳地叫喊著:“我和護衛練功也只能堅持兩刻鐘,你也已經很好了,你都堅持一刻鐘了呢。”
夜斐然聽見十一的話,咬了咬牙,爬了起來:“再來!”
十一嘿嘿一笑,壓低了聲音:“孃親你看,他可怕什麼事情落後於我了。這個激將法,也太好用了。”
夜卿安的目光落在院子中,幽幽嘆了口氣,夜斐然未免也有些太胖了。
胖得連轉身都有些困難,往往他剛剛轉身,人家就已經又轉到了他的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