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卿安抬起手薅了一把十一的頭髮:“小小年紀,心思倒是重。你不必想這麼多,到時候安安心心跟在我身邊就是。”
“好呀。”小孩子大抵還是喜歡熱鬧的,且十一也的確是喜歡那位蘭貴妃娘娘,聽他孃親這麼一說,便也就應了下來。
“對了,孃親,我最近跟著外祖父派來的那幾個護衛練拳呢,他們說我天賦好,進步很大,我們去院子裡,我打給孃親看啊。”
夜卿安垂眸笑了一聲,那幾個護衛到十一身邊也不過幾日,加之十一之前身上有傷,一直臥床休息比較多,即便是練拳,也頂多就是最近兩三日的事情,兩三日能進步多大?
夜卿安心中暗笑著,卻也並不拆臺,只笑眯眯地應了聲,跟著十一一同出了門。
魏嬤嬤就立在門口,見了母子二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夜卿安只當作未見,眉眼帶著笑:“去吧,打給我看看,我看看我家十一厲害不厲害。”
“當然厲害了。”十一笑嘻嘻地將身上的外袍脫了遞給了夜卿安:“孃親替我拿著。”
夜卿安接了過來,瞧著十一這副準備大幹一場的模樣,看了眼立在一旁的魏嬤嬤和其他丫鬟下人,又有些不放心,只叮囑著:“小心著些,你傷口未愈,小心拉扯到了,將傷口又崩開了。”
“孃親放心就是。”
說完,就跑了出去,馬步一紮,陣仗一擺,倒是十分認真。
夜卿安瞧著他小小的模樣,臉上還刻意擺出了無比兇狠的表情來,便覺著有些好笑,臉上忍不住染上了笑意。
魏嬤嬤卻是慢慢蹭到了夜卿安身側:“小姐,方才奴婢在府中聽到了一些流言蜚語。”
夜卿安眼中笑意漸漸淡去:“什麼流言蜚語?”
“就是說小姐與那新來的門客徐醫修之間有些不清不楚,說為小姐修復好經脈丹田的是徐醫修,救了二公子的是徐醫修,後來救了小小公子的仍舊是徐醫修,未免有些太過巧合了一些。”
“且最近有不少人偶爾會見著徐醫修與小公子在府中玩兒,說徐醫修是個冷情冷麵的,對小小公子倒是耐心十足,儼然就是一副……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樣。”
“呵……”夜卿安嗤笑了一聲:“這些話,他們也就敢在後背嚼嚼舌根了,怎麼不敢當著我的面來說?怎麼著?我和我兒子跟誰稍稍走得近些,我就與誰不清不楚的?”
魏嬤嬤張了張嘴:“奴婢在小姐身邊侍候著,自然知曉,小姐與那徐醫修清清白白的,可是小姐畢竟帶著孩子孤身一人在這府中住著,人言可畏啊。”
“奴婢知曉小姐不怎麼在乎這些,可是奴婢就怕,會有不長眼的人,會將這些話拿到小公子面前去說。小公子這才剛剛懂點事的年紀,哪能聽得這些?”
夜卿安笑了一聲:“我的十一,之前什麼沒有聽過?在莊子上,整日都有人指著他鼻子罵說他是野種,甚至還說,十一是我出去賣生下來的。”
魏嬤嬤瞪大了眼,那幾年她的確是沒有在夜卿安身邊,也知曉夜卿安帶著孩子在莊子上的日子不會好過,可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竟會這樣……
夜卿安面色泛著冷:“之前也就罷了,只是,如今若是有人敢在十一面前說什麼,我定然讓他從此再說不出一個字。”
夜卿安放完狠話,便又垂下了眸子,沉默了片刻,才又壓低了聲音接著道:“嬤嬤是我身邊人,我也不怕給嬤嬤透個底,徐醫修入府,是爹爹的意思。”
魏嬤嬤沒有聽得太明白,她當然知道徐醫修入府是老爺的意思,畢竟,徐醫修是門客,門客入府,自然是為家主辦事的。
夜卿安頓了頓,又將話戳得更明白了一些:“徐默入府之前,爹爹就同我說起過,讓我若是得了閒,多與他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