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卿安卻彷彿只是隨口一提,隨即立馬就在床榻邊坐下了:“現在感覺如何?可還有哪兒難受的?若是難受不要忍著,一定要說出來。我也不知道那毒有沒有其他的後遺症,若是哪兒不舒服,我們就去找大夫來瞧瞧。”
夜斐然抿了抿唇,沒有作聲。
“幸好那時候徐醫修在,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辦了。”夜卿安長長地舒了口氣:“好在你沒有出事,你若是真出了什麼意外,我都不知道要如何跟孃親交代。”
這個孃親,自然不是指的劉雪瑩。
夜斐然眉眼動了動,眼中終於有了幾分動容。
紫綃先前已經將事情經過都同他說了,到底還是一個孩子,如今臉色還是煞白著,明顯是有些後怕。
紫綃看了姐弟二人一眼,連忙又問著:“小姐,怎麼樣了?找到下毒之人了嗎?”
夜卿安勾了勾嘴角,面上卻是不顯,只緊蹙著眉頭:“下毒之人倒是已經差不多找到了,只是他還未供出幕後主使之人,我擔心斐然的身體,也不知道還要審問多久,就先回來了。”
紫綃連忙追問著:“究竟是怎麼回事啊?是誰下的毒啊?毒究竟下在哪裡的啊?”
“毒下在冰塊中的。”夜卿安回答著:“只怕下毒之人就是衝著斐然來的,知曉斐然的馬車上必須備著冰塊,且斐然喜歡含著冰塊在嘴裡。於是那人就在水中下了毒,而後凍成冰,放在了馬車上。”
“啊……”紫綃亦是有些詫異:“原來如此,怪不得之前奴婢用銀針試毒的時候,那茶水中並無毒,後來卻驗出了毒來,原來毒在冰塊裡。那人真的好深的心機啊……”
夜卿安點了點頭,輕嘆了口氣:“是啊,好深的心機啊。”
“爹爹將那冰窖負責凍製冰塊的下人給抓了起來,可是那下人與我們無怨無仇,甚至可能根本就不曾見過斐然,怎麼可能會突然對我與斐然下毒,定是後面有指使之人。爹爹應該也是這麼想的,就叫人將那下人帶下去嚴刑審問去了。”
“只是那人的嘴巴嚴實著,恐怕那幕後主使之人握著他什麼把柄之類的吧?想要讓他招供,恐怕不易。”
見夜斐然幾乎是無意識地拽緊了被子,夜卿安又接著道:“那人的心思算計也真是厲害,若非是因為斐然受不住那藥性,提前昏倒了,還不知道要在小宴上鬧成什麼樣子呢。”
“且斐然性子本就急躁,即便是鬧騰起來,恐怕很多熟識他的人,也只以為他是哪兒不如意發脾氣什麼的,斷然不會想到他是中了毒。”
“那可是安定王府的小宴,一旦惹怒了安定王,安定王興許會看在爹爹的面子上,不追究太多,可是那樣一來,斐然的名聲可就毀了。而我是跟著斐然同去的,卻沒有約束好他,斷然也會受到牽連。”
夜斐然張了張嘴,似是想說什麼,只是最終也並未說出口,只扭過頭看向床的裡側,沒有理會夜卿安。
夜卿安倒也並不惱,只幫他掖了掖被子:“無妨,好在雖然兇險,可是到底也沒出什麼大亂子,你的身子也沒什麼大礙。”
“你中了這毒,再加上今天鬧出來這麼一樁糟心事,你定然也累了,你先歇會兒吧,我就不打擾你了。你那書童侍從的,也都不知道哪兒去了,怎麼搞的,都不知道留在這裡侍候主子的嗎?”
“算了,紫綃你還是先留在這兒侍候著吧,有什麼事情來找我就是。”
紫綃脆生生地應了聲:“那二公子你好好休息吧,我就在屋裡守著,二公子若是想要什麼,叫我就是了。”
夜卿安聽見外面有輕微的動靜傳來,只眯了眯眼,走到了門口,朝著外面看了一眼。
“是母親過來了,想來是聽聞了事情,來探望你的吧?”
夜卿安眯了眯眼,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