孑然方丈咬了咬牙,握著法杖的手更緊了幾分,心中怒意滔天,只是面上卻是不顯,仍舊一派平靜淡然:“貧僧方才說過了,貧僧並不知曉貧僧說的人是誰,只是為夜大人提供線索,夜大人依據這線索尋人就是了。”
夜卿安揚了揚眉:“啊,也是,孑然方丈好似的確沒有說是我。只是大家都以為是我罷了……”
“既然如此,那就應該不關我的事了吧?”夜卿安臉上仍舊帶著笑:“不過孑然方丈稱之為天降異象的那些現象,我卻是的確可以一一重現,方丈要不要看看?”
孑然方丈臉色愈發難看。
夜慶豪見著此番情形,這件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心中自也有了數。只是這孑然方丈在司幽國名望極高,正如先前有人所言那般,連帝君都尚且對他十分敬重,若是他在這裡徹底失了顏面,恐怕會對夜卿安不利,甚至,對夜府不利。
夜卿安是聖靈體,對他尚且有些用處,他自然不能眼睜睜她出事。
“行了。”夜慶豪開了口:“方丈只是告訴我們事情是什麼樣的,那位禍國妖姬的特徵與生辰八字,也並未說其他,也並未說那人是你,那些異象不可以人為操縱。”
夜慶豪轉過頭:“今日就多謝方丈了,過段時日,我親自去居安寺添一些香油錢。”
孑然方丈幾十年累積才有的名聲威望險些壞在了這夜府,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他亦是暫時沒有想到法子扭轉局面,心中自然巴不得早些離開,便雙手合十同夜慶豪唸了一句佛號:“阿彌陀佛。”
“我送方丈離開吧。”
夜慶豪送孑然方丈離開,屋中才鬧騰起來。
六姨娘抬起手來擦了擦額上的細汗:“可嚇死我了,那孑然方丈說的每一句話,都好似在說大小姐一般,若非當年夫人聰慧過人,今日大小姐可就被那孑然方丈給害了啊?”
“大小姐之前可得罪過這孑然方丈?”有人問著。
夜卿安搖了搖頭,輕嘆了口氣:“此前我一直呆在府中後院,都不曾見過這位孑然方丈,又何來得罪一說?”
“我瞧著,便是有人買通了孑然方丈,想要故意陷害大小姐。只是能夠買通孑然方丈的人,定然也不是什麼泛泛之輩,也不知道是誰,竟然這麼大手筆的來對付大小姐?”
夜卿安笑了笑:“我也想知道,我不過是一個女子,還是個獨自帶著孩子的女子,最多也不過是這夜府的嫡長女,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得罪了誰,讓他捨得設下這麼大一齣戲,來陷害我?”
夜卿安說著話,目光卻是淡淡地從夜子睿的身上掃了過去。
夜子睿卻仍舊是尋常那副溫潤如玉的模樣,見她看過去,也只笑了笑,溫聲道:“好在姐姐沒事。”
夜卿安眼神意味深長:“是啊,好在我沒事。不過我沒事,那指使了孑然方丈來唱這一齣戲的人,恐怕就有事了?”
“啊?大小姐為什麼這樣說啊?”
夜卿安嘴角含笑:“你們想啊,孑然方丈是什麼人?是咱們司幽國的前任國師,得帝君信重,信徒無數,司幽國百姓都對他十分敬重。”
“若是他受人指使來唱這一齣戲,本來是為了陷害我,卻因為那指使他的人拿了錯的生辰八字給他,害得他在我們這麼多人的面前失了面子。你們說,他會不會記恨那指使他前來的人?”
“也是。”
夜卿安瞧見,屋中有人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嘴角的笑容忍不住更深了幾分。
“大小姐說,前日夜裡府中發生的那些異象,並非是天意,而是人為,還說你也可以重現那些異象,可是真的?”
所有人的目光便又落在了夜卿安臉上。
夜卿安笑著點了點頭:“自然是真的,事實上,也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