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急著尋找楚昭王的下落。
再說申包胥,郢都被攻破後,他就躲到夷陵石鼻山裡去了。聽說子胥掘墓鞭屍,還在到處找楚王,就派人給子胥送了封信,大意是:“你以前是平王的臣子,還北面稱臣侍奉他。現在你這樣侮辱他的屍體,雖說報仇,可也太過分了吧?凡事都有個限度,物極必反,你還是趕緊收手吧。不然,我可就要履行‘復楚’的諾言了。”
伍員接到信,半天沒說話,最後對使者說:“我現在軍務繁忙,沒時間回信,麻煩你替我謝謝申君。忠孝不能兩全,我現在年紀大了,走的又是一條不歸路,所以做事才會違背常理。”使者回去把伍員的話告訴了包胥,包胥說:“子胥非要滅了楚國不可!我不能就這麼幹等著!”他突然想起楚平王的夫人是秦哀公的女兒,楚昭王是秦哀公的外甥,要想救楚國,只有去求秦國幫忙。於是他日夜不停地往西跑,腳底板都磨破了,一步一個血印,只能撕下衣服布條裹著腳繼續趕路。
好不容易跑到雍州,見到秦哀公,包胥“撲通”一聲就跪下了,哭著說:“吳國那幫傢伙貪婪得像野豬,狠毒得像長蛇,早就想吞併諸侯了,這次先拿楚國開刀。我們國君丟了國家,逃到荒郊野外,特地派我來向秦國求救,求您看在甥舅的情分上,出兵救救楚國吧!”
秦哀公皺著眉頭說:“秦國在西邊這偏僻的地方,兵力又少,將領也不多,自己還顧不過來呢,怎麼幫別人啊?”
包胥一聽,急得眼淚鼻涕都下來了,說:“楚國和秦國是鄰國,楚國要是被吳國滅了,吳國下一個目標就是秦國啊!您現在救楚國,其實也是在保護秦國自己啊。要是秦國能趁機把楚國收了,不是比被吳國佔了強嗎?只要您能出兵救楚國,讓楚國的祭祀不斷,我們楚國願意世世代代做秦國的屬國,向秦國稱臣。”秦哀公聽了,還是有點猶豫,說:“大夫你先到館驛住下吧,我和大臣們商量商量。”
包胥哪肯答應啊,說:“我們國君還在外面受苦,我怎麼能自己去館驛享福呢?”
可這秦哀公整天就知道喝酒,根本不把國家大事放在心上。包胥求他出兵越來越急,哀公就是不鬆口。這下包胥可火了,他也不脫衣服,就站在秦國的朝堂上,沒日沒夜地號啕大哭,哭聲就沒斷過。這一哭就是七天七夜,連一口水都沒喝。秦哀公聽說了,嚇了一跳,說:“楚國的臣子對國君竟然這麼忠心!楚國有這樣的賢臣,吳國還想滅它,我秦國要是沒有這樣的賢臣,吳國能放過我嗎?”說著說著,還感動得流下了眼淚,當場就賦了一首《無衣》來表揚包胥。詩是這麼寫的: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王於興師,與子同仇。
包胥聽了,趕緊磕頭謝恩,這才吃了點東西。
秦哀公看包胥這麼執著,終於被打動了,下令讓大將子蒲、子虎率領五百輛戰車,跟著包胥去救楚國。包胥說:“我們國君在隨國眼巴巴地盼著救兵,就像大旱盼甘霖一樣。我先趕回去報信,元帥您從商谷往東走,五天就能到襄陽,再往南走就是荊門。我帶著楚國剩下的軍隊從石樑山南邊過來,估計用不了兩個月,咱們就能會合。吳國仗著打了勝仗,肯定沒防備。他們計程車兵在外面待久了,都想家。咱們要是能打敗他們的一支軍隊,吳國的軍隊自然就會瓦解。”
子蒲說:“我不熟悉路,得靠楚軍給我們帶路,大夫你可千萬別誤了時間。”
包胥告別了秦國的將領,連夜趕到隨國,見到昭王,興奮地說:“我把秦國的救兵請來了,他們已經出發了!”昭王高興得一蹦三尺高,對隨侯說:“之前占卜的人說:‘西鄰為虎,東鄰為肉。’秦國在楚國西邊,吳國在東邊,這話說得太準了!”
這時候,薳延、宋木等人也收攏了一些殘兵敗將,跟著昭王在隨國。子西、子期也帶著隨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