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雨也是想一出是一出,不過是街道上多點土罷了,也不知道她那腦袋瓜子怎麼天馬行空的想到了奪嫡站隊上。
而且這想法一旦冒出來便揮之不去了,從王夫人那兒回來後便一頭扎進屋子開始奮筆疾書。
肖淵回府聽說夫人進門就紮在房間不出來還以為她逛街逛不開心了,特意拿了新得的七寶琉璃燈過來獻殷勤。
不成想一進屋就看到一隻小花貓。
夫人還是他美豔的夫人,只是臉上手上多了不少墨汁。
看著桌上的一大摞紙肖督主皺了下眉頭,將燈放下攬住夫人的腰輕笑道,
“寫什麼呢這麼入神,怎麼忽然練起字來了?”
說著話肖淵隨手拿起一張詩稿,只一眼便看出這首詩文采斐然乃驚世之作。
可還不等他誇讚就見夫人正寫著的那張寫完了,肖淵的笑頓時僵在臉上,那一條條墨跡彷彿利刃刺得他體無完膚。
公子王孫逐後塵,綠珠垂淚溼羅巾。
一入高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
心有所愛卻不得已嫁入高門,夫人為什麼會寫這樣悲涼的詩?
夫人說過喜歡我為什麼心裡還有別人,那個蕭郎是誰?
夫人是因為嫁不成蕭郎所以才謀劃嫁給自己的麼?
為什麼是我,因為我跟他姓氏同音?
還是……因為我是殘缺的,你是想透過嫁給太監告訴那個蕭郎你在為他守身嗎?
那我們這幾日的水乳交融又算什麼?
我沒想動心的,是你把他拉進了情慾的漩渦。
我陷進來了,逃不出了,上癮了,那現在這首詩又算什麼?
你玩夠了嗎?
你是想跟我攤牌去找你……真正的蕭郎?
肖淵攥著紙的手逐漸收緊,臉色蒼白眼神也染上一抹狠厲。
不得不說,江心雨的調教還是有一定作用的,若是前些日子此時的肖督主大概桌子都拍碎了。
只可惜他的自卑愛多想的毛病一時半會兒改不了,最大的進步也就是壓抑著憤怒問了一聲蕭郎是誰。
江心雨正寫的起勁,聽他這咬牙切齒的一聲質問隨口回了一句,
“肖郎?什麼肖郎?你不會是想讓我管你叫肖郎吧?
別啊,太肉麻了。”
說著話江心雨一抬頭,正看到肖淵雙目赤紅一臉悲慼,活像是被始亂終棄的小媳婦。
“我去,你這又是唱的哪一齣?
我就想緊著把詩默完再理你,這怎麼還急眼了?
乖啊,不寫了不寫了,老婆給親親!”
江心雨說完放下筆抱上肖淵的手臂,卻正看到他手中攥著一張發皺的詩稿。
麻蛋的,可算知道這貨又搞什麼么蛾子了。
江心雨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我寫了一百多張詩稿你怎麼偏偏就拿了這篇。
你不會以為這是我寫的吧?
不好意思啊,夫君你高看我了,你家夫人是個半文盲。”
肖淵看著自家夫人蕩蕩毫不心虛的樣子心下稍安,難不成真是他誤會了?
江心雨看他這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隨手翻出一張詩稿拍在桌子上,
“來,好好誦讀一下,這首是悼念亡夫的,我寫都寫了你要不要去死一死?”
說著又拿出一篇,“看看這個,寫塞北風光的,我活這麼大連京城都沒走出去過難不成也是我寫的?
我憑什麼,憑空想象?
不知道你一天天都在想啥,你平時辦案子也不看證據純瞎猜?”
肖淵被懟的有些委屈囁嚅道,
“那你……那你為什麼抄這種詩,我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