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權有勢的大太監娶妻納妾並不是新鮮事,只是那些太監之妻自慚形穢很少會出現在人前。
先不說太監心理扭曲掌控欲極強不願自己的女人在外拋頭露面。
便說她們自己,嫁給太監後自慚形穢也沒臉再見以前的朋友。
但凡能躲得過的場合那些宦妻也不會去,因此各家夫人也沒想到江家這大姑娘真會參加宴會。
這也導致了她們忘了囑咐自家女兒今時不同往日了,不可再像以往那樣排擠著江心雨
這些小丫頭都是一個圈子的從小跟江晚秋交好,又因為趙真真出身最高大傢伙都捧著她。
如今被倆人一鼓動便義氣上頭想找江心雨的麻煩。
脫離了人群的江心雨正帶著倆丫頭逛花園子,別說不知道這些小丫頭的心思,便是知道她也懶得理會。
誠義伯府雖沒寧國公府爵位高但人家是真有錢,家裡的園子修的富麗堂皇美輪美奐。
亭臺樓閣點綴其中,小橋流水精巧別緻。
江心雨穿過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美的院子,一時間流連忘返眼睛都不夠用了。
原身的記憶中去過最高階別的府邸就是寧國公府,可那一家子已經敗落了,偌大的府邸反倒成了累贅。
美景是需要金錢維持的,窗紗每年要換金漆每年要補,池塘花草也要時時有人打理。
趙家維持著表面繁華已經耗盡了心力,他家除了幾個主院和花園大部分沒用的房子都封存起來了。
她記得有一次趙真真捉弄她把她騙進了一處荒院,殘破飄飛的窗紗跟鬼屋一樣大白天都顯得滲人。
督主府倒是也很美,只可惜肖淵的級別擺在那兒,無論是佔地面積還是建築都是有規制的。
肖淵又不傻自然不會明目張膽的僭越,再說就他一個主子弄太多房子也沒用。
那貨一天天忙得腳不沾地的,聽七月說沒娶她之前天都不一定回來一趟估計也沒閒心關注什麼景色。
寧國公府屬於老破大督主府屬於小而精,倒是誠義伯這府邸讓她真正體會到了古代大戶人家的底蘊。
為了能夠完整的看清園子裡的景色江心雨順著小路一直往高處走,可快到近前才發現,最高處的亭子里居然有兩個人在下棋。
小蝶趕緊一把拉住江心雨的手小聲道,
“夫人,青衣的是誠義伯長子謝霖,穿月白的是五皇子晉澤誠。”
江心雨一聽倆人身份頓時有種日了狗的感覺,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可惜亭子裡的倆人似乎注意到了她們,謝霖立刻笑著喊了一聲留步隨後搖著摺扇快走幾步擋在幾人面前拱了拱手。
“姑娘身嬌體弱爬這麼高不容易,若不嫌棄可一同落座。
相逢即是有緣,若想全覽花園景緻,沒有哪處比這抱月亭更合適了。”
江心雨面上不顯心裡的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這怕不是個瞎子吧,老孃明明梳的已婚髮飾你管誰叫姑娘呢。
可一想到那邊還坐著個五皇子江心雨趕緊端端正正行了個標準的婦人禮,隨後板著臉嚴肅刻板的背了一段女誡。
中心思想就一個。
男女授受不親同坐於禮不合,既然亭子先有人了小婦人這就告辭。
謝霖一看她這樣頓時倒了胃口,敷衍的拱了拱手轉身回了亭子。
江心雨不急不緩又行了個禮,往回走的路上都是端端正正邁著標準的步子。
如果忽略她嘴裡低聲咒罵的話還真是個嚴肅刻板的標準古代貴婦。
小蝶著實鬆了口氣。
那謝霖謝大公子是出了名的風流,若是夫人真跟他和五皇子坐一起喝茶聊天她回去都沒法跟督主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