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是可笑,別看李明月一直痴迷趙承業,但實際上她對寧國公府卻半點不瞭解。
京城官員各有自己的圈子,寧國公府屬於勳貴李家屬於書香門第,平時是沒有什麼交集的。
因此國公夫人並不認識李明月,李明月也沒想到堂堂一品誥命的貴夫人居然是如此一副猙獰的面孔。
好在她還記得她孃的囑咐,腦子不好就多哭少說話,實在不行就尋死覓活裝暈倒。
國公夫人知道這女孩不是普通丫鬟也不敢再過於逼迫,只一疊聲叫人把江家的陪嫁丫鬟都找來。
江心雨的奶嬤嬤在她小的時候就被劉氏清出了府,這次跟過來的陪房下人並幾個丫鬟都是不得用的,昨晚也沒能近身伺候。
國公夫人很快便把目光落到了春紅身上。
“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你家主子人去哪兒了?”
春紅哆嗦成一個慘白著臉囁嚅道,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
明明昨日扶著我家姑娘進房的,實在不知我家姑娘為何變成了李姑娘。”
國公夫人頓時眼神一凜,“你認得這賤……這丫頭是誰?”
春紅連忙點頭,“這是隔壁李侍郎家的明月小姐,是我家二姑娘的手帕交。
昨日本應嫁給東廠肖督主的,聽說還是萬歲爺保媒。
因著兩家撞了日子,花轎到平安街的時候我們兩家還走了對頭。
奴婢……奴婢實在不知道為何明月小姐被送到了姑爺這裡。”
說到這裡春紅失聲痛哭,嘴裡還喃喃著送錯了送錯了我家姑娘要怎麼辦。
國公夫人聽完臉色慘白兩眼無神,沉默半晌後忽然厲聲喝道,
“韓大夫,先施針把承業叫醒。”
隨後又陰惻測的看著李明月道,
“不用跟我玩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你做過什麼自己清楚。
也別把別人都當傻子。
事過留痕人過留聲,究竟是陰錯陽差還是有心人算計一查便知。
我家承業一向克謹守禮,不可能在明知新娘不對的情況下還跟你有了肌膚之親。
他現在身體裡殘存的助興之藥便是證據之一。
你若是老實的招了,念在你也是官家千金咱們還又得商量。
否則咱們兩家就公堂上見。”
國公夫人說完又冷冷地望向春紅,
“還真是咬人的狗不叫。
虧得本夫人還以為你比春杏那丫頭知進退懂規矩,不成想卻是個面憨心奸的。
從打新娘子下轎你就一直攙扶著,老身就不信有貼身丫鬟認不出自家姑娘的。
說,李家究竟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做這種缺德事?”
國公夫人急言厲色的質問嚇得李明月和春紅六神無主瑟瑟發抖。
可倆人依然咬緊牙關哭泣叫冤,就是不肯吐露一個字。
如今一晚上都過去了,木已成舟再難更改,李明月就不信寧國公府真能把她退回孃家去。
只要她一口咬定是陰錯陽差天意弄人誰也不能把她這個受害者怎麼樣。
一場換親四人受害,要擔責任大家一起擔,沒有隻罰她一個的道理。
至於說國公夫人和承業哥哥對她有意見也沒事,她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只要她好好孝敬老夫人盡心服侍夫君,趙家早晚會接受她的。
至於說報官徹查什麼的大概只是嚇唬嚇唬她,勳貴人家最要臉面,家裡有事寧可宗族出面處理也不會報官。
她父親官職不高但勝在出身好,李家宗族人丁興旺有不少人在朝為官。
她娘說了,就算是為了族裡未嫁的姐妹們李家族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