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江心雨是懂得膈應人的,明知道國公夫人不待見她還特意去拉人家的手,一副親親熱熱關係頗好的樣子。
國公夫人臉都綠了,礙於肖淵凌厲的眼神不敢掙開,只能皮笑肉不笑的拍拍江心雨的手,隨後又假模假式的沾了沾眼角,
“可憐的雨兒,你自小沒娘無人教導,我原想著等你進門再慢慢提點你。
可惜造化弄人咱們沒有婆媳緣分,你說你怎就……
唉喲,以後你可怎麼辦啊。
琴棋書畫不通也就罷了,管家理事也半點不會。
聽伯母一句勸,趕緊把你的脾氣都收一收,找個有本事的嬤嬤好好學幾年,否則府裡的日子要怎麼過?
咱們女人最重要的是替夫君打理好後院,賢惠恭順才是正道,萬不可再像以前一樣囂張跋扈了。”
國公夫人這話明為規勸實則是在上眼藥,連李明月那麼蠢都聽出不對了,可江心雨好像絲毫都沒在意。
“伯母您人真是太好了,我都不是您兒媳婦了您還這麼惦記我。
您放心,我夫君人可好了,後院乾乾淨淨根本不用我料理。
管家理事也沒什麼難的,夫君生財有道我也不用精打細算。
倒是您府上以後可要多費點心了,這趟喜宴花費不少吧?
一文錢掰成三瓣花,也就是伯母您能幹,換個人早支撐不下去了。
唉,原想著我這三四十萬兩嫁妝能緩解一下府上的虧空,如今是不成了。
到底我跟趙世子差點成了夫妻,這瓜田裡下的總得避嫌。
我若拿錢借給府上,回頭那些不明真相的還指不定編排出什麼難聽的話呢。
伯母啊,苦了您了。”
國公夫人真恨不得掐死江心雨。
這蠢貨以往不是沒腦子的麼,要麼好賴話聽不出來要麼就大吵大鬧不分場合的撒潑。
如今怎麼也學會這麼夾槍帶棒的說話了,難不成以前都是裝的?
可不少人看著呢,她也只能扯出個僵硬的笑容轉移話題,說是多謝惦記府上一切都好。
江心雨卻一臉不贊同,“伯母您就別瞞我了,若是府上日子好過怎麼不給世子找個好大夫養養身子?
看這臉色蒼白一頭冷汗,可憐見的,走路都打晃了。
夫君你可有相熟的太醫?
能否看在妾身的面子上幫忙請一個?
這買賣不成仁義在,到底夫人這些年對我頗為照顧,我實在是不忍心看她老人家白髮人送黑髮人。”
“你……你胡說什麼,我們承業身體好著呢。”
趙承業是國公夫人的逆鱗,聽江心雨如此詛咒她唯一的兒子頓時裝不下去了。
要不是肖淵就在那看著,她真想讓人把江心雨抽死。
江心雨故作害怕的後退幾步,靠在肖淵身邊一臉委屈,
“夫人您這是怎麼了,怎麼說著說著還急了呢?
我也都是好心。
國公爺纏綿病榻多少年了,原先的大世子也死得不明不白。
如今您可就世子這一根獨苗了,怎麼能如此諱疾忌醫呢。”
趙承業沒想到才一段時間不見江心語便完全換了一副性子,現在這個牙尖嘴利的女人他看著哦陌生急了。
臉還是那張臉,但她的目光裡已經沒有了對自己的痴戀和愛慕。
依然粗俗無禮,但卻不再是無能狂怒,說話有理有據還能反將一軍。
原先他並不相信李明月說江心雨主動換親,只以為是李家棟用了什麼手段讓江心雨投鼠忌器。
如今他卻明白了,李明月沒撒謊,換親的事絕對是江心雨想出來的。為的就是不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