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天剛破曉,淡青色的天空還鑲著幾顆稀落的殘星。江南已經梳洗完畢,穿上了象徵二代弟子的青色道袍。昨夜應是下過下雨,屋外的桑竹葉上殘留著清亮的水滴。開啟窗戶,清新的空氣和溫潤的陽光蜂擁而入,一陣愜意的暢爽。
江南心潮澎湃,今日是他這輩子最重要的日子。他終於要正式拜入吾玄道人門下,可以修行道家的無上神通了。
江南對藥仙峰已經熟悉,輕車熟路的來到碧霄殿前。
這次和他第一次來碧霄殿有所不同,殿裡空無一人,此番他來的最早。
約莫盞茶功夫,吾玄道人也到了。他今天頭戴一頂鎏金道冠,身著一件紫金道服,腳著一雙黑色雲履,打扮得甚是隆重。
師徒兩人好似心有默契,來的最早。
江南恭敬地向吾玄道人行了一個大禮。
吾玄道人擺了擺手,眼中流露出慈愛的目光,“免了,留著等下行禮吧。”說罷,便走到大殿的正中主位坐了下來。
江南仍然位恭敬地在殿下站著。
半個時辰不到,梅耀、池大兵、柯帆、高展飛、姜芷晴等人都陸續到了。幾人到時看到了吾玄道人、江南兩位正主已在殿內,還真嚇了一跳,一看時辰,原來是兩位來早了,這才放下來心來。
吉時已到,正是辰時,紫氣東來,祥雲西去。
眾人都出得大殿,來到藥仙峰的廣場中央。
廣場中央太極圖案處,一座半人高的赤銅香爐早已擺放妥當。
眾人依次排列,大師兄梅耀作為主持站在香爐旁邊。吾玄道人離得稍遠,站在太極圖外側。二師兄池大兵站在吾玄道人身後二個身位。江南依次類推。至於柯帆、高展飛、姜芷晴三人就離起其他人遠了些,大概離江南至少不少於二十步。
梅耀手託一個桃木托盤,上面放著香、名冊、香茶、帛書、毛筆等大典用物,高唱一聲:“吉時已到,恭敬師尊。”說完便躬身而拜。其他人也跟隨著效仿。
吾玄道人大步上前,來到赤銅香爐面前,拿過托盤中的香,開始焚香禱告,口中唸唸有詞。大意為,三清歷代祖師在上,三清道宗第一百四十九代弟子林玄(吾玄道人本名)在今日收江南為門下弟子。江南天資卓絕,心性超凡,請歷代祖師保佑江南能修得宗門無上妙法,光耀道門云云。”說完之後,恭敬地在香爐內插上三柱燃香。
吾玄道人禮畢。梅耀又高聲唱道:“江南,上前。”
江南喉疾未好,禱告的環節便被省去了。改為江南從托盤中,拿過寫好禱告詞的帛書(大意為弟子江南,今日拜入吾玄師尊門下,必當努力修行,每日不殆。各位祖師在上,請保佑弟子修得神通,不辱沒宗門。)送入赤銅香爐焚燒殆盡。
待得帛書燃盡,梅耀再高唱:“敬香。”
江南也學著吾玄道人這般,敬香完畢。
待得江南敬香完畢,梅耀又唱:“敬茶。”
池大兵早已準備好一個黃錦蒲團放於吾玄道人身前。
吾玄道人盤膝坐下。在場之人除了支援大典的梅耀,馬上要敬茶的江南,其餘人等盡皆雙膝跪地。
江南從托盤中拿過香茶,雙手前遞,躬身走到吾玄道人面前,跪下。拼勁全力的喊出了一聲“師……傅。”雖然吐字不清,嗓音沙啞,但是勉強讓人依稀聽得出來。
吾玄道人看著眼前的江南,思緒千迴百轉,腦中不禁閃過二十年前,那個劍眉朗目,身形挺拔的白衣男子,也是這般跪在自己面前,喊了一聲:“大哥……”
一個“好”字從吾玄道人口中脫口而出。他感到自己的眼眶微微有些溼潤,接過茶來,便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
江南見此,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