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松林內,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枝葉灑下斑駁光影。楊志手提一柄鋒利的朴刀,腰間還斜挎著一口寒光閃閃的腰刀,每一步都邁得極為小心,彷彿腳下踩著的不是土地,而是隨時可能爆炸的地雷。
他警惕地掃視著周圍,一雙眼睛猶如鷹隼般銳利。這片林子異常安靜,只有偶爾傳來的幾聲鳥鳴和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但這種寂靜反而讓楊志的心絃繃得更緊。因為此地向來是強人的聚集地,稍有不慎便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就在這時,隊伍中不知是誰突然喊了一句:“好累啊!我實在走不動了,咱們快些在此處歇歇腳吧。”話音未落,其他人像是得到特赦令一般,紛紛放下肩上沉擔子,然後或坐或躺,各自找了塊相對平坦舒適的地方休息起來。
楊志見狀,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似水,只見他手腕一抖,手中的鞭子如靈蛇出洞般猛地甩出,伴隨著清脆的鞭響,落在那些偷懶的軍漢身上。
“都給我起來!誰允許你們擅自休息的?沒看到這裡樹木如此茂密嗎?一看就是強人經常出沒的兇險之地!”楊志怒喝一聲,聲音在林中迴盪。
然而,其中一名被打的軍漢卻不以為然,一邊揉著被抽疼的肩膀,一邊嘟囔道:“又是強人,一路上你都把強人掛在嘴邊,說什麼有人要劫生辰綱。可如今我們都走到山東地界了,連個強人的影子都沒瞧見,分明就是你故意嚇唬我們罷了。”
這名軍漢的話立刻引起了其他同伴的共鳴,又有一人附和道:“是啊,我們這一路走來,風餐露宿,累得要死,結果連根強人的毛都沒見到。”一時間,抱怨之聲四起,整個隊伍瀰漫著一股消極怠工的氣氛。
就在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老都管終於按捺不住了,只見他皺起眉頭,語重心長地勸說道:“楊提轄啊,大家夥兒實在是太累啦,咱們不如先歇息一會兒吧,稍作休整後立刻啟程趕路便是。”說完還連連擺手示意眾人停下腳步。
楊志一聽這話,頓時心急如焚,額頭上青筋暴起,他大聲吼道:“老都管您有所不知啊,此處地勢險要,周遭偏僻無人煙不說,那樹林更是茂密得很吶!依我之見,此地極有可能是強人時常出沒之所!”說罷,還警惕地環顧四周。
然而,站在一旁的一名虞候卻不以為然,他撇撇嘴幫著老都管附和道:“哎呀,楊提轄莫要危言聳聽了,哪來那麼多強盜?咱們這一路行來,可連半個強盜的影子都未曾瞧見呢。”話音剛落,另一個軍漢也隨聲應和起來:“是啊是啊,這裡怎會有強人呢?楊提轄怕是過於緊張了些。”
眼見眾人皆不把自己的話當回事,楊志氣得火冒三丈,一雙怒目圓睜,揚起拳頭便要朝那軍漢打去。正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忽然從林子裡傳出一道低沉而又略帶戲謔的聲音:“哼,誰說這裡沒有強人?”
原本正欲動手打人的楊志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嚇了一大跳,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手一抖竟將肩上扛著的包袱甩落在地。他來不及多想,迅速舉起手中的朴刀,刀尖直直指向林子深處,厲聲喝問道:“何方鼠輩,竟敢在此裝神弄鬼,快快給灑家滾出來!”
“哈哈哈哈……莫要動怒嘛,我們這不就現身了麼。”隨著一陣張狂的大笑聲響起,只見林子裡面走出來了六個人影,為首的是一個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其餘五人個個都是面露兇光,個個都拿著兵器,一看就不是善類。
楊志見狀立即對著軍漢喊道:“我說什麼來著,強人這不是來了嘛,還不趕快給灑家起來。”
軍漢們趕緊爬起來,抄起手中的朴刀嚴陣以待的跟在楊志的後面,兩個虞候也是各自拿著腰刀站在老都管旁邊。
楊志看面前的這六個人,最年輕的那個錦衣男子手裡拿著劍,其餘五人的兵器也是各異。兩個拿著槍,一個拿著刀,一個持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