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
花無缺從山壁上掰下兩塊石頭,真氣灌入,輕而易舉便將鐵心蘭腳上的鐐銬砸斷,將她解救了出來。
鐵心蘭倒吸一口冷氣,活動著手腳,用胳膊擦去臉上快乾了的泥濘,衝著花無缺謝道:“多謝大哥出手相救。”
她和小魚兒的事情可以說是板上釘釘,因此早早就改了口,叫起花無缺大哥。
此時天色已明,暖陽初升,耀起雲邊金黃一片,看起來暖洋洋的,但到底是春日的清晨,依舊有股迫人的寒氣,更別提還是雨後山間,更是冷得出奇。
鐵心蘭更是雨裡淋了一夜,又在趕路的過程中不斷被絆倒在泥濘裡,渾身上下早已溼透,嘴唇都凍成了紺紫色。
花無缺環顧四周,除了自己身上看起來像是乞丐一樣的衣袍,似乎便再沒有能夠給鐵心蘭驅寒的東西。
略作猶豫,他說道:
“蘇櫻還在山洞裡等我們,快些趕路吧,免得她等著急了,跑起來身子也會暖和些。”
鐵心蘭並不意外花無缺的話,倘若他真的解下他的袍子給自己,她甚至還要懷疑花無缺是不是對自己有些別樣的企圖。
他又能怎麼辦!
燕南天說得痛苦,一拳搗碎了虎骨,雙眼熱淚盈眶,但卻分外無奈。
將老虎皮丟給鐵心蘭禦寒,燕南天虎目瞪向花無缺,並未放下手中鏽劍,彷彿只要花無缺答錯一個字,他便要揮劍剝下花無缺的皮一般。
蘇櫻的表情舒緩了幾分,收起小弩態度恭敬道:“大伯好。”
這男人年紀不小,只是奇怪的是他臉上皺紋雖不少,卻連一根鬍子也沒有,也沒有眉毛,像是一頭病虎,他眼睛已瘦得凹了下去,所以就顯得特別大,臉上雖是面黃肌瘦,滿臉病容,但一配上這雙眼睛,就顯得威風凜凜,令人不敢逼視。
花無缺幾乎是在看到這人的那一刻便認出了他的身份,曾經的天下第一劍,上一代的神劍,譽滿江湖的燕南天!
很快山洞外又響起了腳步聲。
蘇櫻盤腿坐在地上,姣好的面容上帶著幾分困惑,眉頭高高蹙起,就好像有什麼難以理解、難以想通的東西在困擾著她。
面對燕南天的逼問,他只是冷著臉說道:
——不管是小魚兒還是花無缺,都從未見過江楓和他們的母親,前者對自己還有幾分感情,後者一聽到自己提報仇,對自己完全是陌生人,甚至是仇敵的態度。
男人就像是一頭睡虎,雖然身上無肉,但是骨骼寬大,非是病態,而是古來傳說中的板肋虯筋,哪怕是在天生神力中,也是最頂尖的那一層。
高大的人影走了進來。
他的眼睛永遠是半開半闔,彷彿張不開似的,好似幾天幾夜沒有睡覺的碼奴作者還要強撐著寫新章節。
花無缺面上並無波動,他現在只感覺渾身通暢,一些淤血散去,經脈內臟和骨骼上的暗傷好了大半。
……
這一次是兩個人,一前一後。
“我並未見過父母,從我記事起我就叫花無缺,是大師父和二師父教導我武功,撫育我長大,這是養恩,花無缺無以為報。”
“哦,好。”不在花無缺面前,蘇櫻依舊是高冷的模樣,清冷的神情裡彷彿聖潔如冰山,讓人生不出一絲褻瀆的意思。
花無缺就像是被一頭餓虎盯上,緊繃著身子,每一根汗毛都在燕南天睜眼的那一瞬間豎了起來,幾乎是下意識的取出了小李飛刀。
他為何會在這裡?
“嗯,”來人解下肩膀上扛著的一頭老虎,將其丟在一旁,然後坐到角落裡擺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雙手抱著劍,衝著蘇櫻擺擺手說道:“那小子已經救下了鐵心蘭,正在往回趕,我順手獵了頭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