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冷空氣翻過天山、阿爾金山,然後下沉,讓還在九月的柴達木飄起了雪花。
許大茂緊了緊身上的皮襖,對身後的徒弟喊道:“門嘎,快起風了,咱們得快走,完了被雪困住,就完了!”
門嘎聽了,拽了拽駱駝身上的繩子,發現駝峰兩旁的機器沒事兒,便說道:“師父,182鑽井隊離這兒不遠了,咱們應該能趕到,放心吧師傅。”
許大茂吐了一口唾沫,在心裡默默的罵了幾句髒話,緊了緊轡頭,胯下的馬兒跑的速度更快了。
門嘎喊道:“師父,雪天路滑,可不能跑啊,崴了馬蹄子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許大茂下的趕緊籠住馬兒,來大西北這麼多年了,他還是不太會看天氣,多虧了收的這個小徒弟,不僅熟悉地形,而且對於天氣預測的也很準,每次在野外耽誤了,什麼宿營、生火、做飯、餵馬,都不用他操心。
不是這個門嘎,他許大茂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正是因為如此,許大茂決定在調離大西北之前,一點兒技術也不能教給門嘎。
開玩笑,這麼好用的徒弟學會技術跑了,他許大茂找誰去?
眼瞅著雪越下越大,門嘎驅馬趕上許大茂,說道:“師父,不行了,這雪一時半會兒停不了了,咱們去的那個鑽井隊在山後面。
“雖然距離不遠,可這個天氣,要翻山就得過雪線哩,我倒是沒啥,就是師父你……”
許大茂不高興了,說道:“我怎麼了?
“我也是上山打虎,下水擒龍的主兒,老四九城的話兒說了,我也是巴圖魯!老家兒說起來,在旗的時候也做過牛錄額真。”
許大茂其實是四九城西北山裡的,現在他爸媽還在鄉下呢。
但這並不妨礙許大茂吹牛,說到這裡,不得不誇許大茂的敏銳直覺。隨著風停了和改革開放了,他看到越來越多的旗人獲得了更好的待遇和地位。
這讓他靈機一動,給自己編了一個漢軍旗的背景,還是世襲的牛錄。
果然,他這麼一吹,再配合那副天生的紈絝氣質,還真唬住了不少人,更有甚者,連許大茂是某個貝勒爺私生子之後的謠言都出來了。
門嘎聽見師父吹牛,知道許大茂的小身板撐不過去,也就默不作聲。
許大茂有點兒下不來臺,自己給自己搭臺階,說道:
“雖然咱們能過去,但是,為了保護放映機和複製,為了使國家的財產免受損失,咱們還是不逞這個能了。
“對了,這附近有人家沒有呢?”
門嘎想了想,說道:“有呢,多吉老爹的帳篷就在這一片呢嘛,師父,你在這兒等一會兒,我騎馬找一找,找到了,讓多吉老爹的女兒卓瑪給你打酥油茶嘛。”
許大茂聽了,拿出根菸抽了起來,說道:“快去快回!”
看著門嘎騎著馬走遠了,許大茂又罵了幾句該死的天氣之類的。
一來十幾年,年年就那麼幾天假,不知道冉秋葉那個小娘們兒在家有沒有收婦道!
許大茂又想到,這麼多年了,自己在西北,各種補藥沒少吃,怎麼就是不見效呢?
想到這兒,他更加煩躁……
又過了一大會兒,他都有點兒等的不耐煩了,門嘎才回來,說道:
“師父,多吉老爹為了躲風雪把帳篷移到丘後面去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咱們過去吧?”
許大茂不以為意,就跟著門嘎騎著馬、牽著駱駝過去了。
當雪剛沒過腳踝的時候,兩個人終於到了。
多吉老爹和女兒卓瑪都在門口等許大茂和門嘎。
多吉老爹很熱情的跟許大茂打招呼:“許放映員來了,歡迎歡迎,酥油茶都準備好了,還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