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控這副身軀,真出了事護不住何玉蓮。
是的,陳望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他來自末世。
上一世陳望與隊友在荒原做任務時,遇上高階變異的蜥蜴異種,他們小隊不敵,陳望與隊長為掩護隊友逃脫而犧牲,不過慶幸的是隊友順利離開了荒原,此次任務所需要獲取的重要樣本也隨著他們一起返回基地。
過程雖然慘烈,但結局算是美好。
陳望對自己死了的事倒沒太大感觸,活在末世,腦袋就別在了褲腰上,死亡就跟吃喝拉撒一樣稀疏平常的事。
但他沒想到自己一睜眼竟又活了。
還是借屍還魂這種詭異的事情。
老實說陳望並不想霸佔原主的人生,死亡對他來說並不是遺憾,若是可以,他倒寧願原主活著,可原主那因為旱災導致物資匱乏而虛弱的身體,又是在寒冬臘月的天裡翻下斜坡,真跟脆皮沒兩樣,當晚人就沒了。
他就算是想留,也找不到原主的魂魄。
所以陳望睜開眼之後,花了不到十分鐘就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
然後他就拖著受傷的身體,翻著原主殘留下來的記憶回到了山腳下的茅草屋。
好在原主的人際關係簡單,身邊只有一位寡母,而何玉蓮又心繫兒子的傷,並沒發現兒子的皮裡換了個芯。
陳望原先想過袒露身份,只是見何玉蓮連他身上的一點小傷都抹了好幾日眼淚,他就瞞下來了。
對於何玉蓮來說,“兒子”活著也許更重要。
於是陳望就作為她兒子在陳家住了下來。
經過這半年的相處,陳望也發現何玉蓮是位慈母,所以他還挺喜歡目前的生活。
壞就壞在乾旱還在繼續,而他因為靈魂與身體還沒完全融合,無法暢心所欲地使用異能,導致使用異能之後的副作用也大。
不過情況有在變好,他一開始只能異化出兩到四天的水量,後邊是六至十天,現在是二十天左右,但副作用會疊加,也就導致這半年他幾乎都在床榻上度過。
他這一次使用異能是在七天前,所以家裡能有水送人。
至於這個雲小么,可不可憐的不在陳望考慮範圍之內,目前他只想顧好何玉蓮,等待身體與靈魂的完全融合:“就算雲小么孃親以前幫過你,這次也還清了,下次可不能再隨便送與人。”
何玉蓮並不覺得兒子這番話冷血,此時誰都是泥菩薩過江,再說了,就算她兒子得了福報,那也是付出了代價。
陳望自打有了這神奇的本事,就沒離開過家門。
“但是娘讓他明日來家裡上藥。”
陳望也知道他這便宜娘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並不指望她一朝就改了心軟的毛病:“此事隨你。”
何玉蓮登時喜笑顏開:“可要吃些東西?娘熬了粥,還有饅頭。”
“我自己來吧。”在床上躺久了容易四肢退化,所以陳望堅持在能動的時候下床,就算只是走一走也好,都不像個廢人那般。
雲小么自是不清楚陳家母子的打算。
他這一路走得艱辛而緩慢。
乾旱至此已三個年頭,清溪村歷經大變,人口折損。
開始只是一些孤寡老人或孤兒,因家中無糧而活活餓死,雖說官府開了糧倉賑災,可清河郡不止清溪村一個地方受災,能分到村民手裡的糧食實在是有限。
到了第二年,家中餘糧也吃完了,村民只能啃樹皮吃草根,用盡各種辦法活下去。
可扛過了酷暑,又折在了嚴冬。
去年冬季,清溪村的哭聲沒有停過。
過了年,該是春雨驚雷時,又是烈日驕陽。
村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