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雲小么：“睡吧。”

雲小么見他沒吹蠟燭，問道：“不吹燈嗎？”

“不吹，免得晚上你要起夜看不清。”他照顧起人來是很妥帖的。

雲小么在他臂彎裡蹭了蹭，閉上眼開始醞釀睡意。

他那睡意也不用怎麼醞釀，總是能最快時間到來，雲小么將睡未睡時，模糊察覺到陳望的視線還盯著自己，他好像抬起手，撐在陳望胸前，含糊問他：“你還不睡？”

然後他聽見陳望的笑聲：“睡了。”

雲小么聽他這麼說就安心睡了。

等他的呼吸靜下來，盯著他看的陳望尤未滿足，他用空著的那隻手撥開黏在雲小么臉上的頭髮，看著他恬靜的睡容。

雲小么的害喜並不嚴重，只是噁心想吐，到底沒真吐得死去活來，這讓陳望鬆了口氣。

也正是因為如此，方過了好幾天才發現他的異樣。

陳望以手指描著他的眉，他還記得雲小么打扮時的樣子，明豔動人，可他嫌麻煩，除了成親那次和過年，怎麼也不肯再化，說他一個灰頭土臉的哥兒扮得像個公子哥似的不合適，這些事陳望一直以他的意願為主，更不會強迫他。

陳望想起了以前，以前腦袋懸在褲腰上，從沒幻想過一家美滿的場景，可到了這個世界，雲小么就是照進他暗無天日生活裡的一束光。

現在這束光還附帶一顆小星星，照得他的天更亮了。

陳望想到這，不由將他抱得更緊了些，但云小么似乎不舒服，咿唔了聲，陳望如夢初醒，擔憂擠到孩子，不得不將他鬆開。

未了，他笑了笑。

“雲小么。”他像很多次那樣，輕輕地說，“晚安。”

第二日，陳望與何玉蓮他們一塊出門，他要去縣城打聽情況，那就是個費時間的活。

直到申時前他才回來，還是為了送雲小么去孟夫子那。

雲小么問他的進度，他搖了搖頭，沒說什麼。

做生意不是件簡單的事，哪怕他們有了意向也需要花費心力，不是一蹴而就的。

雲小么想著他有自己的規劃，倘若是能說的，陳望應該會告訴他，所以就沒再過問。

去孟夫子家學習完出來，雲小么注意到他的衣襬溼了，問他：“怎麼弄的？”

“挑水澆菜時不小心弄到的。”

雲小么愣了愣，沒想到他還趁這工夫去幫忙幹活了。

但陳望一直是個體貼的人。

晚來風起，涼氣滲人，雲小么擔心他著涼：“回去吧，早些洗漱，免得著涼了。”

陳望嗯了聲，牽著他往家去。

一連幾日都是如此。

直到八月底，宋允過來問他，雲小么才知道陳望還找過他們。

那會宋頌他們還沒下學，自由自在的宋允過來找雲小么：“昨天夜裡陳望來找阿朗，我聽了一耳朵，似是他想要做生意，你們這是決定好了？”

宋朗每月假期有限而且固定，有事找他的話要麼去衙門，要麼就是等他下值。

也不知是不是有了的緣故，雲小么這幾日都睡得早，完全不知道陳望去找過他們：“嗯，這附近的打井生意都差不多讓陳望接完了，他又不想走太遠，所以只能另謀出路。”

宋允笑了笑，意有所指道：“是不想走太遠還是捨不得你？”

雲小么抿著唇沒說話。

宋允笑道：“不過我只負責管賬，做生意的事情不瞭解，但是阿朗說可以調個管事幫一幫陳望，想來很快就會有訊息。”

雲小么真誠實意道：“謝謝你們。”

“謝什麼？你們也幫了我們不少。”就比如之前他有事忙，何玉蓮兩人幫著照顧宋頌，又或者宋朗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