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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枚飛鏢徑直飛射而出。
“篤!”
深深扎進了經紀人頭皮外的五環。
經紀人近乎飆淚,強烈的懊悔瞬間沖刷上頭,他爆發出一聲殺豬般淒厲的慘叫,“疼!好疼!!”
根本沒有扎到。
是他的幻覺太過強烈。
人在極度恐懼的時候是何等樣子。狼狽得可笑,是不是有一瞬間覺得死亡逼近,是不是感覺到滔天的恨意?
經紀人死死閉著眼睛,大口喘氣,脖頸和額頭的青筋狂跳著。
好半晌,他如同一隻爛蛞蝓一般從牆板滑下,幾縷頭髮被飛鏢拽著留在牆面,可這點痛已經根本無法令他在意。
他恍惚,恐懼,看著喬諒的身影。
薄言輕笑,慢慢地鼓起掌來,“精彩。”
喬諒轉過頭,直視鏡頭。
薄言的目光凝在他的臉孔上,微微彎了下眼睛。
這一次,喬諒連一眼都沒有看經紀人,飛鏢就瞬間脫手而出。
“砰!”
力度極大,毫無預兆地,釘在他耳邊。
那股力道,那股風,用力砸在沒有塑膠膜的門板上,又滑落在地。
經紀人幾乎連叫也叫不出來,惶恐地抖著手捂著自己的耳朵,嘶啞的聲音如同破風箱。
“我真的知道錯了!對不起喬諒,是我利慾薰心才這麼做!”
喬諒沒有理會他。
經紀人這種段位的不能被稱之為敵人,也不會被喬諒放在眼裡。他的那些手段對喬諒有什麼影響?
充滿荊棘的路,他不也殺出來了。沒有邵樂,喬諒也會用自己的方式解決他。
但能走捷徑的時候,喬諒從不會多費一絲力氣。
聰明又礙事的有錢人是用來當墊腳石的。
愚蠢的有錢人是拿來當狗的。
青年手裡只剩一枚飛鏢。
這一枚飛鏢,被他抬起,半眯著眼對著鏡頭瞄準了兩下。
站在鏡頭後的董事僵硬地收緊手指。
薄言一如既往地微笑,瞳孔卻微微收縮了下,“小喬。”
錯開飛鏢的尖頭,能看到他微闔上挑的眼睛。喬諒光是站在那裡,就散發果決陰狠的魅力。
被風吹動的髮絲飛揚起。他討厭陽光,可光卻明顯眷顧他,才會這樣,讓他從髮絲到手指,都彷彿透出清冷聖潔的光輝。
邵樂看得完全頭腦昏聵,心口痠麻。
“會輪到你的。”
喬諒那副悅耳到叫人頭皮發麻的聲音,略略放輕,就幾乎刺激得人魂魄昇天。
“別急。”
喬諒的飛鏢,是江柏川教的。
這種娛樂性的專案,喬諒是不會去主動接觸的。他覺得沒勁、無趣,耽誤他的寶貴時間。
薄言見喬諒的第一面,印象就是他順著江柏川力道射出的一枚飛鏢。
險些砸到他的鼻樑。
雨中的色調總是灰濛濛的,淅淅瀝瀝的雨痕印在窗戶上。
復古風格的光亮裡,一切其實顯得十分晦暗。
球形的閃燈嵌在天花板,各色的光亮絢麗地落在臺球桌上,也落在站在正中心穿著白襯衫的男生身上。
那雙眼睛被染上瑰麗的色彩,清俊鋒利的長相具備些透徹的少年氣,隱隱皺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