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兒是個閒不住的性子,哪怕快生了也還是每天往外跑。
黑瞎子不放心寸步不離。
祖兒開會他就坐旁邊看育兒書,連扔了幾十年的解剖學都撿起來了,還自學了《婦產外科》。
黑爺儼然成了半個婦外專家,毫不誇張的說,只要有手術室和醫療器械,讓他做臺剖腹產手術都沒問題。
祖兒月份大了之後也很謹慎,那些道上的會議基本是黑瞎子代她去的。
都是些噁心扯皮的事兒,對她閨女胎教不好。
黑社會有時候也跟村口大媽似的,你去了不一定有什麼要緊事,但如果你不去,那議論的話題很可能就是你。
黑瞎子覺得無聊,開會時全程在摸魚開小差。
這倒也沒什麼,畢竟大部分人也是如此,但你摸魚的時候能不能玩個手機打打遊戲啥的,你解剖青蛙是幾個意思?
看到黑瞎子把青蛙開膛破肚又細心縫合的樣子,會議室的眾人都不由打了個哆嗦。
每個人都在納悶,究竟是哪位活爺得罪這瘋子了,他這是要幹嘛?
就連最開始吵架的兩家也消停下來,都等著看黑爺發飆找事兒。
沒想到黑瞎子真的就是玩兒,劃開青蛙肚子之後再給縫上,之後再換另一隻接著弄。
看他們盯著自己,黑瞎子還有些迷茫,“都看著爺幹嘛?
你們聊你們的呀,我就練練手藝。”
有那跟他關係不錯的諂媚笑道,“黑爺這是什麼新發明的刑法嗎?
還別說,挺兇殘啊!”
黑瞎子一個大逼兜扇過去,“別把爺說的跟黑社會似的,誰跟你們一樣,沒理想,沒追求!
黑爺今年的目標是考醫師資格證,歡迎你們以後照顧生意。”
眾人臉上都是一言難盡,以前就知道黑瞎子瘋,沒想到成親後病情越來越嚴重了。
你一個黑社會的當大夫是幾個意思?
咋的,自產自銷啊?
白天砍完人,晚上換了白大褂去給人家縫合?
一想到那個場景眾人就感覺涼颼颼的。
上了手術檯,在無影燈的光暈中,看黑瞎子穿著白大褂拿著手術刀對你露出一個痞笑。我去,就算全麻了都能跳起來。
黑瞎子才不管他們怎麼想,學習使他快樂,他最喜歡學習了。
張瑞松也覺得姑爺挺神經的,他們家隨時預備著兩三名醫生,哪用得著他學這些?
尤其是學剖腹產手術,純粹扯淡,根本就不可能用的上。
作為一個過來人,他可以很負責任的說,真到了祖兒生產的時候,小黑能堅持不暈過去都是好樣的。
想當初婉妹一說要生,他連腿都是軟的,跑去接穩婆還摔了幾個跟頭呢。
都預習過幾十遍的流程還頻頻出錯,緊張的連自己叫啥都忘了。
張瑞松猜想的果然沒錯,儘管黑瞎子已經具備了獨立完成剖腹產手術的全部技能,但當祖兒羊水破了那一刻,他好懸沒一下跪在地上。
大腦一片空白,這時候別說拿手術刀了,讓他籤個字都費勁。
祖兒倒是挺鎮定的,一邊讓在開會的各主管先回去工作,一邊讓人通知她爹和小麒麟他們去醫院。
祖兒到孕後期已經不再出遠門,平時除了穹祺四合院便是麒麟會所。
這三個地方臨近的醫院她都訂好了病房,東西也都備了好幾份,無論在哪邊生都能隨時過去。
祖兒這會兒是在穹祺,距離醫院不過5分鐘車程,反倒是張瑞松他們在四合院離這裡比較遠。
等到張起靈他們趕到醫院,祖兒已經進產房了。
生孩子確實挺疼的,大夫看著被掰彎的產床